定国公世子秦烁光还未等到舅家的满月礼,暂住江南萧家不过半月,便骤然带着数十余护二人南下的秦家护卫一路疾奔回京,与萧氏也未留下只言片语。然后再出人意料的未先入城而是登上蓬莱小顶,射杀了多名朝中兵将,最后死于梁胥之手。
殊不知,远在江南的幼妹秦惟熙也未能等到舅家的满月礼。因在街市疑人尾随,心下生疑,将计就计来了一计瓮中捉鳖。将那尾随的二人捕于大网下,二人口中微动似含着毒药想一死了之。
心思玲珑的秦惟熙没等他二人自尽,就已拔下发间金簪狠狠刺了一人腹部,再大力旋转。
突如其来的绞痛让那人“啊”地一声惨叫,随之下意识的喊道:“好痛!”
他带着一口北地口音,声音颤抖。短短两个字却还是让秦惟熙听得一清二楚。
她登时脸色大变,顿疑京中恐生事端。想着哥哥离开时的言笑自如,内心却难以平静。也无心放在一个他人豢养的死士身上。
于是匆匆辞过萧家暗自离京。
外祖父萧文鸿本以为是京中与定国公素来不和的同僚生事,有姜氏在前,秦家定会无虞。遂嘱咐舅家表兄陪她回京。
因舅舅有官职在身,表兄也在当下的学业上有所成就,恐因此让外祖一家惹上祸端。她并未允外祖父。于是萧文鸿派了许多萧家护卫护送她回京。
船只行驶在滚滚江河上,波光粼粼的江水,雄鹰飞过天际,宛如翡翠般的群山环绕,一切都显得安逸轻轻,风平浪静。
但秦惟熙的内心,却因见那二人所致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彼时,她真想缩成小小的人儿然后骑在雄鹰的背上顷刻飞去京师。
江河的夜晚,没有了哥哥的陪伴让人无端地会生起惧意,华灯初上时人也欲香甜酣睡。秦惟熙一反常态地命人将带有“秦”字的船灯全数销毁,再换上将将书写好的“姜”字灯笼悬于船首两侧。再令十余哥哥留给她的秦家护卫及萧家护卫严阵以待,守在船舶四周。
临近深夜,月悬天际,照得江面非常的明亮。也可以将周遭一切事物看得一清二楚。秦惟熙却觉得好似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面色紧绷。
不多时,对面悄然逼近几艘小船。
来人不问身份,不闻东西,不言其他。无数支箭矢气齐齐射向挂有“姜”字灯笼的大船。
很快,有人向天际射向鸣镝。望在南地的萧氏族人,能见得其求助的信号。
不到一刻钟,船上的舵手、厨娘、杂役等人皆命丧江河。对面的几艘小船却也死伤无数。
众人只念待萧氏族人看得其发出的求救信号可来火速救援。
不料,须臾间从四面八方再次行近几艘小船,腰配长剑、手举着火把。
秦惟熙背着手站在船头的甲板上,迎风而立,带着怒意的声音向对面船只扬声道:“奔我而来却伤及无辜性命,算什么英雄好汉?放了这一船人,我跟你们走。”
对面几十余玄衣人置若罔闻,不多时见那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为首之人展开手中一轴画卷,暗自点头。这才道:“小姑娘,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年纪。可我等奉主人之令”
“一个不留!”
秦惟熙直到这时才明白,这是有人想将她置于死地,因为她看到了他们的脸,他们也不会让她能安然的活到京师。
想到此时此刻,也许同她一样身陷囹圄的哥哥及也许正身陷水深火热中的父亲与母亲,秦家众人。
秦惟熙仰着头,绝不会让那该死的泪夺眶而出。
她斜睨那人,冷笑一声,道:“我真想知道是我秦家得罪了什么人?可是也没机会了。”
很快,她又轻飘飘的一句:“待我魂归幽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尔等,一个都不会放过。”
月色下,清晰可见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眼寒冰霜。
垂死挣扎的四个身有武力的侍女及余下的众护卫开出一条血路,欲将秦惟熙围至船舱里面,寻找绝处逢生的机会。
一时间危机四伏。
然,寡不敌众。数十余护卫接二连三的死于敌方箭下。四个身有武力的侍女一个身中数箭跌进江河、一个笑着倒在她的面前、一个跪在甲板上死不瞑目。
她拿起弓箭射向射杀她三位侍女的敌方死士上,那些死士也将船只行近秦家的大船,随即纷纷跃上了船头。
幼年时,有一个少年也曾教过她射箭,可这箭她还未学会那人便远赴了边关。
江河上飘起了雨,船只上尸骸遍地。那为首的玄衣人却扔来一把短匕,冷道:“小姑娘,不为难你,自己了断吧。”
她凄笑一声,弓箭在手心牢牢握紧。目光偶然间瞥向了地下一角,散落的那幅画卷,随即死死地盯住那人的眼睛。
她对那仅存的侍女道:“阿夏,下一世,不要遇到我。”
阿夏红着眼,摇着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秦惟熙一笑,千钧一发之际,她拉起长弓对准了那蒙面t之人胡乱射去,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