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在烂到根之前将这一切带进坟墓,在他丰茂的后嗣的见证下,被宣布这是一颗好苹果的美味的一生。
毋庸置疑,现在虞峥嵘是一颗闻起来香甜,吃起来多汁的苹果。
可他的果肉能经得住多久的吞吃?当新鲜感剥去,当她的青春褪色,虞峥嵘又是否会同时被岁月催熟,然后烂在枝头?
虞晚桐知道自己给不了虞峥嵘婚姻、给不了虞峥嵘孩子,给不了他世俗意义上的一切阖家圆满,她能给他的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肉体、灵魂与爱。
他们是虞恪平和林珝模范婚姻结出的甜美果实,却注定无法像自己的亲辈那样开花结果。
但这种平凡的幸福,虞峥嵘能在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得到。
她艰难剖开自己都无法结出的果实,任何健康健全的女人都能轻易地诞出,区别只在于她们或许没有她美丽,没有她聪慧。
但这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漂亮与聪慧的女人,她们中的许多不输于她甚至可能在某些方面超过。
而虞峥嵘身边从来都不缺这样的女人。
哥哥从前是爱她的,现在是爱她,但以后也会一直这样无望而疯狂地爱下去吗?在世俗的目光下?在父母的压力下?
虞晚桐承认自己嫉妒了,痛苦了,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可能。
这个可能性很小,也很大,在概率的两极之间来回弹跳,而它们最终存在的方式,却取决于虞峥嵘的一念之间。
她曾经无数次因为联想虞峥嵘可能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和别的女人诞下孩子而酸涩彻骨,但此前这些想象只不过是手账上的贴纸、是日记上的文字,是一种虚无的假设。
而此刻,她已经被真切地卷入了风暴中。
虞晚桐闭上眼睛,一颗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将一切的可能性赌在男人的选择上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赌博。
但她已无其他前路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