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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8章(1 / 2)

砒霜余毒是因为他,五年内力是因为他。

这个男人为了他从高台摔落,得了一身的沉疴顽疾,却毫无怨怼,甚至不惜以万里江山为聘,助他扶摇直上。

沈朝青站在原地,半晌,说道:“今年的海棠,该开了。”他顿了顿,“我每年都会去看看。今年花时已至,还未得空。”

萧怀琰的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海棠花。

辽国宫道初见那年,海棠花落了满地。

萧怀琰腰间始终佩戴的玉佩,上面也刻着海棠花。

那是沈朝青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他的东西。

他记得自己当时心情复杂的接过,看似冷淡,转身却摩挲了那温润的玉石一整夜。

原来……他记得(n)(f)。他不仅记得,还年年都去看。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撞着萧怀琰的胸腔,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喉间涌上腥甜,却被他强行咽下。

他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好啊,我们一起去。”

第145章 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沈朝青为萧怀琰披上厚重的狐裘,扶着他坐上步辇,一路沉默地行至御花园西角。

那里,数株海棠果然开得正盛,粉白的花朵簇拥在枝头,如云似霞,在料峭春寒中绽放出惊人的生命力。微风拂过,花瓣簌簌而下,落了他们满身。

宫人侍卫皆远远侍立,不敢靠近,只能看到他们新任的陛下推着步辇,而那位已逊位的前任帝王,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看着花,苍白的侧脸在花影下竟有几分易碎的宁静。

萧怀琰看了一会儿花,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转向身边的沈朝青。

日光透过花枝,在他清隽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总是含着冰霜或算计的桃花眼,此刻望着纷飞的花瓣,竟有些空茫。

萧怀琰看了许久,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身体的剧痛和沉重的疲惫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他强撑着的精力终于耗尽,脑袋不由自主地一歪,轻轻枕在了沈朝青的肩上,沉沉睡去。

沈朝青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能感觉到肩头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重量和温度,能听到那微弱却清晰的呼吸声拂过他的颈侧。

周遭侍从们小心翼翼投来的目光,如同细密的针,扎在他的背上。

沈朝青面无表情地站着,任由海棠花瓣落在他的发间,肩头,落在萧怀琰沉睡的脸上。

他宽大的帝袍袖口之下,手指死死掐入掌心,锐利的指甲刺破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几缕鲜红的血丝悄然渗出,沾染了内里的衣袖。

而他脸上,一片冰凉。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别的什么。

时间飞逝,已是三月后。

初夏的风带着些许燥热,吹拂着新帝统治下的辽国皇都。

民间开始流传起一些隐秘的传言,说前陛下萧怀琰并非自愿禅让,而是被如今这位晋国来的新帝沈朝青胁迫,甚至可能已被秘密处死。尽管几次小规模的骚乱都被迅速镇压下去,但流言蜚语如同暗处的苔藓,悄然滋生。

郑月瑶躬身立在御书房内,将这些舆情一一禀报给正在香案前低头调配安神香的沈朝青。

“陛下,流言源头仍在追查,但隐隐指向几个与昭王府过往甚密的茶楼酒肆。”郑月瑶语气沉稳,“是否要采取进一步行动?”

沈朝青用小银勺轻轻搅动着香粉,动作优雅而专注,仿佛那些动摇统治根基的流言与他无关。

他没有抬头,只淡淡道:“按兵不动。让他们传。继续盯紧昭王府,尤其是他与外界联络的所有渠道,一兵一卒,一信一使,都给朕盯死了。”

“是。”郑月瑶应下,她犹豫了一下,看着沈朝青比三个月前更加清瘦冷峻的侧影,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陛下,若是……若是那人一直不康复,这流言恐怕……”

“他会好的。”沈朝青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

郑月瑶抿了抿唇:“可是巫浔说……”

“他会好的。”沈朝青再次重复,语调没有丝毫变化,却莫名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郑月瑶心中一凛,不敢再言。她敏锐地察觉到,陛下此刻的情绪如同绷紧的弦,看似平静,实则已到了某个临界点。

她悄然退下。

御书房外,廊下侍立的几名宫女正低声交头接耳,脸上带着些许惶恐与好奇。

“听说了吗?外面都说先帝他……”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可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咱们陛下他……”

“谁知道呢,先帝这几个月都没露过面……”

不远处,一个负责洒扫的侍女看似在认真擦拭栏杆,耳朵却竖得老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待那几名宫女散去,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脚步匆匆,七拐八绕地朝着宫廷某个偏僻的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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