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富见状也劝了劝:“可不是吗广元?那村口的银杏树还分大小年呢,这女人生孩子,也得阴阳轮转才更和谐嘛!你放心,下次再生,指定就到儿子了。”
说着,薛来富趴在曹广元耳朵边上小声补了一句,曹广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了些许。
因为薛来富说的是:他跟马香芹偷偷合过婚,那老神棍说了,马香芹是五福临门的命格,也就是说,她命里有五个儿子呢。
这话曹广元爱听,别管真假,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挽回面子的方式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看着众人:“这事还请你们不要声张出去,我丢不起这个人。两个孩子在这里玩可以,也可以喊妈妈,对外就说孩子认的干妈,至于乐乐……就说是我表妹吧。”
“也行,广元你放心,看在大海和洋洋的面子上,乐乐也会好好招呼香芹坐月子的。”薛来富松了口气,这事能够这样压下去再好不过了。
反正他也不想再跟马香芹复合了,也没有领证什么的,散了就散了,他还白得两个儿子,不吃亏。
现在儿子亲妈还进了城里,多好啊,这俩小子的福气在后头呢。
总之,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一群人按照原定计划,第二天去了商场,给两个孩子买两身衣服。
曹广义大方得很,反正又不是他儿子,也不是他继子,他只需要偶尔出点钱,就能落下一个大方叔叔的好名声。
至于孩子的亲爹亲妈,包括曹广元,啧,那就不好说咯。
亲爹穷,亲妈无情,继父嘛更是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自己又有三个女儿,也不会大方到哪儿去。
今后就算他依旧生不了,起码可以让大海和洋洋成为他的狗腿子。
他大哥的苦日子在后头呢,等着瞧吧。
最解恨的是,昨晚薛来乐嚷嚷的那几声被人听见了,今天一早就有人来打听两个孩子的事情。
他故作为难,欲言又止,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痒难耐。
很快就有人从薛来乐的口中得知她是红灯笼公社的,再让自家乡下的亲戚打听一下,也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曹广元走在路上,总有人议论纷纷,那眼神充满了玩味,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还有的愤愤不平,估计是替姚樱樱不值。
直觉告诉他,这事儿瞒不住了,可是没办法,自己选的路,跪着走下去吧。
曹广义,等着!等哥有了儿子,你再不爽也没用!
姚栀栀收到请柬的时候,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她把请柬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确认不是有人恶作剧,这才看向祁长霄:“褚令怡跟张厂长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祁长霄哪有功夫理会褚令怡的事,他把请柬拿过来,忍不住叹息,“大人胡闹,受伤的只有孩子。”
“是啊,也不知道单勇再婚了没有,带着一个儿子,估计也没那么容易。”姚栀栀问道,“还是老样子吧,让咱妈去两块钱?”
“嗯,咱俩就不去了,没必要。”祁长霄把请柬随手一丢,压根没有当回事,虽然是一个胡同里住的,可是谁要跟褚令怡那种人来往啊,哪天被咬一口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盛夏七月,褚令怡耀武扬威风风光光的嫁人了。
虽然是二婚的,那规格却比很多初婚的还夸张,她就像是小人得志一样,穿着新买的红底碎花裙子,坐在自行车后座,骄傲得仿佛一只翘尾巴的孔雀。
同房后才知道,张厂长着急结婚,是为了有人带孩子,可是褚令怡要上班呢,没空,加上现在又是暑假,只得提议:“让我妈带吧,反正她不上班,等我回门就把孩子送过去,你精神点儿,别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又没有惹你。”
张厂长什么也没说,半夜爬起来,蹲在门口抽了两个小时的烟。
两天后的清晨,褚母一大早就在准备闺女的回门宴。
褚父今天也请假在家帮忙,他坐在院子里,一边杀鱼一边叹气:“令则这是准备跟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令怡结婚不回来,回门也不回来。依我看啊,还是得你亲自上门道个歉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