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要给阿郎续香火,而是因为……
就快想通了,田岁禾眼上照来亮光,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才发觉自己想得出神,竟没留意到郑氏已离去,而暗格的机关也被打开了。处在黑暗之中太久,忽然见光让她目眩,面前的身影看不真切,但她不必细看也知道是谁。
方才偷听到他的身世,再面对他,田岁禾打了个寒战。
宋持砚挺拔的身影背着光,立在推开的书架旁侧。成了一道门,他没进来,也没说话。
“你,我,我不是……”
田岁禾本就嘴笨,这会更是语无伦次。
如果宋持砚是郑氏的孩子,他们至少还算同一条船上的人。可他已经不是了,且郑氏对他的不公都倾斜给了她自己的孩子,她的亡夫便是被郑氏偏心的孩子之一。
哪怕她与宋持砚有一个孩子,如今还牵扯不清,可因为她对阿郎固执的怀念,对宋持砚固执的拒绝,站在宋持砚的立场来看,她和郑氏其实没什么区别,都不偏向他。
那他,会怨恨她么?
因着这些考虑,她再看宋持砚,突然觉得很陌生,对他的惧怕竟比初识那会还强烈。
她本想解释,她不是故意偷听,也绝不会说出去,可打了个冷战,到嘴边的话就换了个调。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宋持砚没出声,往暗格里走了一步,田岁禾也退了一步。
她退到墙角便再也退不了,宋持砚无言地握住她腕子,把她牵出了暗室。
“你要带我去哪?”
她害怕他,却又不敢拒绝他,只能不安地被他牵着往前走。
宋持砚把她牵到祠堂外间,抵到了墙上。
她怯生生的目光迎向他幽邃的视线,对视了不到一个呼吸,田岁禾就怂了,目光四处乱飘,仿佛只要落在他身上就会遭殃,垂着眼求饶:“大、大哥……您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被大夫人利用了啊。”
宋持砚目光幽暗,手指轻按她的嘴唇:“都听到了,不是么?为何还要唤我大哥。”
田岁禾忙改口:“宋大人,我不是故意在后面偷听的。”
她生了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眸,每次眼中流露害怕时眼中都会泛起雾气,像是哭过。
当初在歙县时,她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眸望着他,勾出他心底潜藏的恶意,他不再能做君子。
宋持砚无奈,心里因此软了,目光却越发幽暗,温热指腹慢慢地从她的眼尾划过。
“岁禾,别总是躲在暗格里,我和你关系,也该见见光了。”
田岁禾不知如何应。
他吻了下来,吻异常疯狂,且不再止步于一个吻,手亦在她腰间游走,掌控地圈紧。
田岁禾脑海顿时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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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没了那么多亲情束缚,要发大疯了。/ 过后男主会离开宋家,也会适度地报复。/ 这章好多无聊的争斗,所以评论区还给大家小红。/
第46章
“还给我……”
帐幔中扔出一片轻薄的绸缎, 女子细白的手追了上来要抓回,才触到那片绸布,指尖突然颤抖, 改为紧紧扣住榻沿,仿佛在抵御着什么。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伸出来,覆在女子手上,手背上青筋浮动, 像云中挣扎的青龙。
田岁禾浑身一震, 被宋持砚覆住的那只手挣了挣, 险些要挣脱他,宋持砚反手握住她重新掌握了, 指尖欺进她的指缝,两只手嵌合得无比紧密, 两个人宛若一体。
她再也无法随意挣脱他。
似乎已从十指交握中得到慰藉,宋持砚收紧了手。
“岁禾。”
宋持砚浅含她唇瓣,低哑的声音要从她的口中渡入她心里, 他肌肤的热意也通过抓揉渗入她心上。
田岁禾怕再刺激他,不敢太过推搡,视线越发迷离, 杏眸里蒙上了一层湿润的水雾。
怎么会到了这一步呢……
她在迷离之中回想着,原本宋持砚和她在祠堂里。
他疯了一般地把她压在墙上,吻缠绵强势,叫人喘不里气, 田岁禾不自觉脑袋昏沉,然而一抬眸就望见众多牌位中属于亡夫的那块。
那些不过是死物的牌位突然变成了一个个大活人,阿郎站在人群中央,看着他的妻子和同父异母的兄长不知羞耻地亲吻。
“阿郎, 不……不要!”
那些牌位盯着她,田岁禾被内疚和羞耻团团围剿,她挣扎想推开宋持砚,却被他抱得更紧,他们在无声地对峙。他今日情绪不佳,田岁禾既抵触又怯怕,揪住他肩头衣料,想说的是你不要这样,可竟说成了:“不要在这里,行么?”
宋持砚停下了细细密密的吻,拉开一些距离打量着她眉眼。
她怕不小心说出刺激他的话,双眸含泪央求地凝视他,拼命摇着头,用目光讨价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