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不是。”
张启渊赖着床呢,在帐子里伸懒腰,说:“要是今儿晚上还觉得热,咱们就去西厢房的竹榻上睡——哎,你不去神宫监么?该迟了。”
“张子深。”
这会儿,刚出的太阳还斜着,屋里不大亮堂,魏顺一开始应该是在脱衣裳,后来,忽然就钻到帐子里来了,还一伸腿坐在了张启渊身上,惊得他一个激灵。
床里比屋里更暗点儿,张启渊没盖被子,只穿了上下寝衣,他猛地半坐起来,定神,看见魏顺跪坐,上半身穿主腰,不是原来那种素色的,而是粉色的,纱的。
腰往下更甚,居然……没穿。
“干嘛?”张启渊又不是木石心,看见这场面了,没醒的觉全都醒了,他猛地揽他的腰,躺下,手在人光溜溜的脊背上来回摸,问,“怎么了?万岁爷夜里给咱俩赐的婚?”
魏顺却不准他抱,硬挣扎着,撑着他肚子坐起来,说:“你不准动,我来。”
张启渊一愣,然后笑,点头:“成成,你来。”
魏顺:“你不用担心,我去宫里没出什么事。”
张启渊:“那就行。”
魏顺:“我就是在回来路上突然想你了。”
听见这话,张启渊又坐起来,他愈看,愈觉得魏顺的状态不大对。
就抱住他,问:“到底怎么了?”
“好事儿,”魏顺的嘴离他很近,胳膊干脆缠在他脖子上,眼睛看他眼睛,露出一种温柔的、动情的笑,然后亲他,把两人的嘴弄得很湿很湿,说,“完事儿再告诉你。”
什么时候了,爱玩的张启渊还是逗他,小声念:“不会真是赐婚了吧……”
接着,他就换一副嘴脸了,一只手扶在魏顺上胳膊那儿,着迷地看他小嘴,看得心潮澎湃,一下子吻上去,迎着俩人的呼吸,一下一下,往前顶动下巴,吮着吻,吸着吻,侵略着吻,霸占着吻。
魏顺跪坐不住,腰软下去,手揽着他脖子,往床上倒了。
“来吧,”终于松开了嘴,张启渊伸手摸他锁骨往下的地方,邀请,“你刚说你来的。”
可魏顺在床上那股娇气劲儿犯了,就打算混过去,说:“我累了。”
张启渊继续摸他,很无奈,问:“还没怎么呢就累了?”
魏顺:“你亲得太狠了。”
张启渊:“你不是喜欢我狠吗?难不成想换个病弱没力、抱不动你的那种?”
魏顺半张着嘴换气,被眼前男人勾得神色迷离,说:“那你再亲我一下,我喜欢。”
就这丁点儿要求,张启渊必然能满足。
他又像刚才那样吻了魏顺,抱着他坐起来,手掌扶在他头上。这一次,气盛的两人比上次还忘情、还悸动、还难自持。
然后,魏顺开始解张启渊裤子。
手里有茧子,不过时常涂香脂养着——魏顺的手柔白,指甲粉红粉红,又剪得干净……
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这么一双手给他“修理”裤裆?
况且身上这人还穿着女人们敦伦求欢时才穿的衣裳,脸颊轻红,丝线一样亮滑的头发,散落在脊背上。
张启渊的一切杂念都没了,克制不了了,把持不住了。他等着魏顺主动,没什么好干,就伸出手去,把他的脸摸摸。
结果魏顺献上湿漉漉的嘴唇,往他掌心里亲了一下,眼睛上抬,万般渴求地看他。
是李泌再相后,是燕婉甚欢时,上个夜晚经历剧变,这个清晨无限漫长。
于魏顺,天下未有比这更酣畅的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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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就开始的纵情,等太阳很高了才歇,魏顺在张启渊胸前枕着,告诉他西厂要重开的消息。
他俩汗湿、懒怠、黏糊,方才欢好中,魏顺确实主动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
两个人都挺满意。
“我想着……”张启渊说,“肯定是因为储君的事,朝堂上乱套,才重开西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