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下巴搁在颈窝。
他朝人走过去,可许藏玉又重新坐下闭目打坐起来,薛问香就坐在他旁边,无聊地扣来扣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不吵,却也扰神。
“你下手轻点,这片竹席还得用上一个月。”许藏玉提醒他。
回过神来,薛问香才发现编织整齐的竹席上给他扣出了个洞。
他试图复原,无果,选择了把衣摆遮上去当做无事发生。
许藏玉猜到他不能安分的性子,道:“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若想出去,其实还可以捏碎令牌。”
“这块令牌不仅作为开启的钥匙,同样是在弟子遇险时的传送门。”
“只不过会在众目睽睽下传送到议事殿,但你作为暗香楼少主,想必长老们也不会过多为难你。”
许藏玉还没有被强制踢出过苦修崖,所以才想起来。
出去的消息来得突然,在薛问香听来没有半点获得解救的兴奋,反而矛盾纠结得更深。
“你也知道我是暗香楼少主,代表着暗香楼的招牌,要是被你们天一宗小小破地方打败,岂不代表暗香楼被你们压一头。”
“士可死,不可辱。我就是饿死在这,我绝不那么狼狈地滚出去。”
许藏玉没了办法,懒得回应,“那你就安静点,少干扰别人。少点杂念,少生心魔。”
心口好像被闷棍敲了下,薛问香也说不清楚,很不舒服。
骂人的话他在楚舒口中听了不知多少遍,言辞更为尖锐,为什么同样的语气在许藏玉嘴里那么刺耳。
许藏玉也不看他,他便狠狠瞪他,稍微出了口气,才躺回去睡觉。
他企图重归旖旎的梦境,奈何始终神志清醒。
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还学着他的声音怪腔怪调。
“喂,你有没有听到本少主在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之前不是说喜欢过,本少主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向我表白。”
操了,谁在学他说话。
薛问香瞪开圆目,只见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坐在许藏玉旁边,身体贴上去了不说,脸嘴都快贴许藏玉脸蛋上了。
“操!”
他暴起怒视,许藏玉依旧老神在在,“都是假的而已,不要这么激动。”
薛问香忍了又忍才把拳头放下,直到顶着他脸的东西伸出舌头埋向许藏玉□□。
“我真他娘的忍不了了。”
薛问香揪起他的头发,拎着头往地上砸,“正主还在这呢,哪里轮得到你这个赝品猖狂。”
那东西被砸得满头是血,仍旧在笑,“只要你死在这里,我和他出去,谁敢说我不是薛问香。”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薛问香看他实在恶心,拿着他头的手都嫌脏。下足了死手要把人往死里整。
倒是那东西更加癫狂,也反掐住他的脖子,“我就是你的念,你杀的了我?”
掐脖子,扯头发,踹下三路,拳击,脚踢,招式层出不穷。
连坡上那棵挂着裤衩的矮树都摇摇晃晃岌岌可危。
只有许藏玉在托腮看戏。
打死好,都打死。
知人知面不知心,薛问香脑子里居然藏那么肮脏的东西。
饶是他定力好,都差点破功。
薛问香不是爱的楚舒惊天动地,怎么能有祸害他的想法。
太操了,可恶的基佬文。
那边两人打得像两条死狗,喘着气,挺不起腰,拳头依旧猛烈。
忽然间,薛问香听到一声脆裂声,令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被他一脚踩碎。
地上顿时涌起漩涡,将他拖入其中。
他不甘心地看向许藏玉,用力挣扎,努力从泥塘中挣脱。
“许藏玉。”
许藏玉笑嘻嘻说:“不用怕安心去吧,议事殿里很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