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看到观台上的岳溶溶,他心猛地一跳,眼底一喜,随即看到了岳溶溶身边睥睨着他的沈忌琛,他这辈子最恨的人!
顿时他浑身杀意尽显,就要冲过去:“溶溶!”
“曲大哥!”岳溶溶就要冲下台去,却被沈忌琛牢牢攥住了手,她猛地跌进座椅里。
“沈忌琛!你放开她!”曲烈山要冲上去,却很快被一众冲上来的衙役按压住,顿时七零八落的刀仗打在他的身上。
岳溶溶大恸:“曲大哥!”可她根本挣脱不得,转而怒视沈忌琛,“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忌琛看着她因为曲烈山对他的怒视甚至是仇视,心如刀割,忽然他笑了一声,笑出声来,摆摆手,那边的衙役很快放过了曲烈山,并且帮曲烈山解了手上和脚上的铁链。
立时上来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目露凶光地盯着曲烈山。
此时沈忌琛发话了,慢条斯理道:“谁赢了,可免半年的杂役。”
原本忐忑的京官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并且兴致勃勃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出了沈侯和这位姑娘还有那个囚犯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岳溶溶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忌琛:“你疯了!”
沈忌琛却不予理会,看了眼王雄,王雄立刻会意,场上的衙役瞬间退下,只留下那几个彪形大汉和曲烈山。
曲烈山只是盯着沈忌琛,沈忌琛也在看着他,两人目光冷厉如刀,都恨不得对方死。
岳溶溶却对着曲烈山摇头,乞求地摇头,眼泪簌簌地掉:“不要,不要”
曲烈山看向岳溶溶,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他轻轻一笑。
沈忌琛目光骤沉,转向身边,就看到岳溶溶已经哭成了泪人,他蓦地攥紧了手,喉间像是塞了一块烙铁,灼烧着他,他艰涩开口:“现在哭还太早了。”
岳溶溶愤然看向他,泪眼模糊。
场上大战一触即发,可那群彪形大汉似乎只针对曲烈山一人,很快曲烈山寡不敌众,被踢倒在地,岳溶溶腾地站了起来,就要冲下去,却被沈忌琛拽住,她拼命挣扎,拼命打他,可他却不为所动,一双眼睛盯住她,看着她痛,看着她崩溃。
场上的曲烈山吐出好大一口鲜血,岳溶溶绝望地扑跪在地,攥住沈忌琛的衣摆:“放了他,求你放了他!我求你!”
沈忌琛看着她,心神震动,尖锐的痛狠狠刺穿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要将自己的心脏敲碎,他眼眶通红,蹲了下来,扶住她的手臂,唇角却噙着笑。
红着眼看着她:“真是情深义重啊!你为他卖身,他为你杀人,他为你厮杀,你为他求我岳溶溶”他眼角滚下一滴泪来,“你只看得到他快要被打死,可看得到我生不如死!”他目光却愈发狠厉,撕心裂肺,“你为了他什么都肯做是吗?”
岳溶溶已经泣不成声,无力又凄怆:“只要你放了他,你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他钳制住她的下颚,逼她抬头,嗓音嘶哑,“侍妾通房呢?”
岳溶溶浑身一颤,眼睛泡在泪水里,却澄澈一片,她泪光闪闪地看着他,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最终她咽下酸楚,像是刀片割裂她的喉管割裂她的心,她道:“好。”
沈忌琛蓦地站了起来,看着她,当年她宁死不愿做的事,如今为了曲烈山,却答应的爽快!他别过脸大笑了一声,压下那撞破胸腔的痛,厉声一喊:“放了他!”
场上顿时安静了,沈忌琛所有的情绪都归于冰冷,他斜睨岳溶溶一眼,冷冷丢下一句“别忘了你的承诺”,拂袖离开。
岳溶溶瞬间跌坐在地,过了一会,她擦去眼泪,奔下台去。
一众京官看得一头雾水。
“方才我没听错吧?侯爷是那个意思吧?”
“是吧。”
“所以,是侯爷看上了这个姑娘,结果这个姑娘喜欢的是那个囚犯,所以侯爷用囚犯的性命威胁她,强取豪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