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听语观察着他的神情,发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于是慢慢咬了下嘴唇,示弱道:“好了好了,我说惯了嘛,是你家,好了吧?”
刑泽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她眼睫一颤,没忍住移开视线,佯装自然地嘀嘀咕咕:“小心眼,不就是没听你话嘛,连家都不让我说了,以后我不说了好吧”
说完,她赌气地一抽手,却还是没有抽动。
刑泽抓着她不放,眼神沉沉的,问:“你把这里当家了吗?”
牧听语呼吸一顿。
“”
她沉默了半晌,弯起眼睛,笑容变淡了一些:“我说啦,是我说惯了嘛。”
刑泽不依不饶:“说惯了?除了这里,你还把哪里当家了?”
“”
——他是故意的。
牧听语确信。
这个男人分明在找茬。
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之前过的都是什么烂糟的生活,还来问她这种问题。
她突然感到一阵气闷,用力一抽手:“放开我。”
刑泽上前一步,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无视了她的挣扎:“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第一次把这里说成家吗?”
牧听语用力掰着他的手,可他的小臂结结实实地箍在她的腰上,无法挪动分毫。
她微微咬着牙:“不记得。”
“你去小苹家里回来,对我说,你要回家吃饭。”刑泽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声音清晰响在她耳边。
“后面你也说了很多次。”
牧听语吸了口气,空气里带着湿热的水汽,整个胸腔都闷了起来。
她涩声问:“所以呢?”
“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
刑泽俯身搂抱着她,脸颊贴着她的耳朵:“你真的把这里当家了吗?”
一连三个差不多的问题,每一个都刺耳得可怕。
牧听语不明白这个男人突然在发什么疯,要这样和她抠字眼。
对,她知道这是他的家。
她没有家,她就是孤身一人,这里有她喜欢的人,她喜欢得不得了,这个人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让她连带着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所以她私心就把这里当成家了,不可以吗?
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吗?
牧听语像是被人揭了伤疤一样,难堪极了,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只是顺口一说。”
刑泽沉默了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牧听语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声音很低。
“不允许我说吗?”
“你要从我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开始跟我算帐吗?”
“”
怀里的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刺猬,狠狠地竖起了背上的刺,可是身躯却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刑泽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脖颈,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他蹙着眉,手动作却不停,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
牧听语一躲:“别摸我。”
刑泽的手停在半空,只好搂住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哄道:“是你的家,都听你的。”
可她却不买账了,用手推搡他:“不是!你走开!”
刑泽眼睫一颤,收紧了手。
是他自己烦闷,是他在焦躁不安,把气撒在她身上干什么?
他有些懊恼地皱着眉,低声跟她道歉:“对不起。”
牧听语被他的话刺得难受,红着眼眶不吭声。
虽然她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意,可这件事是例外。
难道他以为自己会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地方当做家吗?
刑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遍又一遍地跟她道歉。
他看着女孩倔强扭头生闷气的样子,心中一片涩然。
她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对,当然是你说了算。我这么喜欢你,当然什么都听你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整个家都是你的。
他的喉咙像是堵了一个艰涩的硬块,滚落吞咽下的全是苦水。
可她却不要,她不要他的家。
她说只是“顺口一说”。
她就是个小骗子,顺口说了几句话,甜甜地哄着他,让他心里产生念想,魂牵梦绕牵肠挂肚了许久,最后竟然不肯在这个家里哪怕多停留一会儿。
明明还有半个多月,她就已经急不可耐地准备离开了。
她来这里,是不是就是消遣他?
刑泽苦涩地闭上眼,偏过头,惩罚似的咬上她的嘴唇。
牧听语也还在气头上,伸手推拒他,嘴巴紧紧闭着。
她的嘴唇被重重地舔舐着,男人的唇舌带着滚烫灼热的温度,侵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