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揽着向他贴近,能听到如雷心跳,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而很快这些杂乱的念头就没有了,那比雪花还轻盈的吻骤然加深,让她忘了思考其他,甚至忘了呼吸。
她只能双手环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阿蘅。”少年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
秋蘅睁开眼,看到他眸光晦涩,呼吸凌乱,竭力克制着自己。
在后世的那十年,秋蘅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可见多了惨事,于男女之事上多少明白一些。
她隐隐意识到他的渴求,对他将要做什么,竟有些好奇。
薛寒却把她轻轻推开,认真道:“阿蘅,我们要共白首。”
秋蘅心头微微一动。
他说要共白首,而没说会共白首,就这么没信心吗?
也是,确实有些难。
想想上一次发作的剧烈,秋蘅其实也没信心。
热烈的心渐渐冷却,只剩难过。
真讨厌,遇见薛寒这块绊脚石,不但碍她的事,还扰乱她的心……
“阿蘅?”
秋蘅回神,踮脚,抬头,轻轻亲了一下薛寒脸颊。
薛寒的脸腾地烧起来,眼神亮如寒星。
心潮澎湃的少年听心上人轻声许诺:“好,我们要共白首。”
雪仍然没有停的意思,天已渐晚。
“回家了。”
“我送你。”
这一次秋蘅没有拒绝。
二人并肩走着,雪色斗篷与墨色斗篷时而相碰,就如它们悄悄靠近的主人。
秋蘅忽然回头,看到浅浅积雪留下了两串长长的脚印,是他们一同走过的痕迹。
“薛寒,你喜欢下雪吗?”
“以前不喜欢。”薛寒坦然道,“小时候天越冷,家里越难过。以后……喜欢了。”
以后每一次落雪,他想起的都是这场雪,怎么会不喜欢。
“我喜欢下雪。”秋蘅脚步轻盈,望着薛寒笑,“以后更喜欢。”
永清伯府快要到了。
秋蘅摸了摸乱了的发,在薛寒心虚的目光下拉起帽兜遮好:“走啦。”
不用再翻墙,秋蘅被门人热情迎进去,回了冷香居。
芳洲迎上来,伸手接过秋蘅脱下的斗篷:“姑娘在外边待了很久吗,怎么这么多雪——咦,姑娘你头发怎么这么乱?”
“乱么?”秋蘅面不改色,“被帽兜压的吧,我看看。”
她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看的不是镜中人的发,而是唇。
芳洲凑过来:“姑娘,你脸好红,不会是发热了吧?”
“头发真的好乱。芳洲,帮我梳个头吧。”秋蘅不着痕迹转移话题。
“好。”芳洲拿起梳子,不由皱眉,“头发都湿了,姑娘还是先沐浴吧,免得着凉。”
坐进热气腾腾的浴桶,身上的热替代了脸上的热,秋蘅整个人放松下来。
“芳洲,我今日见到薛寒了,问了他苏嬷嬷的下场。”
芳洲拿着水瓢的手顿住:“她怎么样?”
“被一家青楼买去了。”
芳洲撇撇嘴:“便宜她了,还能在那些小姐面前摆威风。”
青楼会买苏嬷嬷这样高门大户的嬷嬷,一般是用来教导女妓礼仪,开拓其眼界。
“她这个年纪落到青楼妓馆,不会有善终的。”秋蘅目光轻柔看着芳洲,“不要再因为苏嬷嬷不开心了,等明日积雪厚了我们堆雪人。”
芳洲笑着点头:“好呀。”
夜里雪却停了,转日出了太阳,连前一日的雪都开始融化,雪人没有堆成。
再过一日,秋蘅一早去了康郡王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郊去了。
第186章 汤泉
秋蘅与嘉宜县主同乘一车,问起凌云:“凌大哥怎么样,头疼又犯过吗?”
“我问过大哥,说用了你让人送来的香,睡得挺好。”
“那就好。”秋蘅这么说,还是担心,“在随云的时候,没见凌大哥犯过。凌大哥去南边前头疾很严重吗?”
嘉宜县主微微摇头:“大哥虽自幼体弱,却没头疾的毛病,是十五岁时突然头疼的。太医说京城干燥,这才去了南边调养。”
“那凌大哥还会去南边吗?”
“大哥说他的身体他有数,现在还不用去。”嘉宜县主神色怅然,“可能就是大哥处处都好,身体才不好,要是大哥丑一点就好了。”
秋蘅勉强笑笑,心头笼上淡淡阴霾。
凌大哥这般年轻却患头疾,实在让人忧心。
“阿蘅,你怎么会制效果那么好的安神香?”
“教我制香佩的道长教我的。”
“可惜那次没找到,还遇到了细作。”嘉宜县主扼腕,眼一亮,“阿蘅,我们继续去找吧,那位道长这么有本事,定不会默默无闻。”
“也许道长没来京城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