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乱糟糟的,先是想到他想吃却无论如何都再也吃不到的炸鸡火锅零食,又想到他不爱喝但随时随地就能喝到的水,又想到这鸟怎么还不睡觉一直啄他的脖子是不是想决一死战……!
祝弥忍无可忍地张嘴咬下去!
这样的游戏,在?禁闭室里?他们天天玩。
怎么没听到鸟叫?祝弥有些迷惑,而且感觉口?感也不太对呢……?!这破鸟什么学?会嘶气了??
脖颈被发烫的指尖完全攥住。
好提神醒脑。
祝弥彻彻底底清醒了?。
那不是鸟,是人。
而且这个时间点,这个气味,除了?爱偷情的闻人语,还能有谁。
床上兀自争斗许久的人,终于后知后觉地睁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过来。
……好像有点笨。闻人语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你什么时候来的?”
祝弥被困意折磨,声音带一点暗沉的沙哑,这时候这样慢吞吞地说话,真的显得不聪明。
“方才。”
“哪个方哪个才?”
“从你在?床上开始摇头晃脑的那个方才。”
祝弥:“……”
被看了?笑话的祝弥恼羞成怒,“你来干嘛?又要?偷情吗?!”
闻人语顿了?一瞬,把祝弥连人带被地从床上捞起来,将厚重又不够温暖的棉被从他身上解脱下来。
冰冷的空气裹了?上来,祝弥愤怒升级,咬牙切齿,“虽然我是男的但是你也不能这样随意非礼……”
轻薄的外?衣盖到肩上,熟悉又温暖的气息萦绕着他,寒冷就这样退怯,祝弥不说话了?。
指尖从脖颈流连至肩头,摸到了?比从前更明显突起的骨头,“你瘦了?。”
祝弥:“……一点点。”
“你关禁闭的事情我听说了?。”
闻人语松开手,祝弥又感觉有一丝风灌了?进去,法衣没有刚才那么暖和了?。
“怎么不和我说?”
视线已经适应了?屋内的漆黑,祝弥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模糊的轮廓,闻人语这么一问,他别开了?视线。
他其实?有想过和闻人语说的。
可是青岩又说,闻人语好事将近,他怕打扰闻人语。
而且镜子不是在?有必要?的时候,才用来联系吗?
他关禁闭,其实?也没受什么苦,就是饿了?点馋了?点冷了?点……那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
祝弥不生莫名其妙的气了?,但是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些。
半响后。
祝弥顺手从床头摸出夜明珠,举了?起来,猝不及防看到闻人语微微发亮的眼睛,心脏不合时宜地快了?半拍。
“我没事。”
“我给你镜子之后,你一次也没有用过,你不喜欢?”
祝弥看到闻人语的面色有些难以言喻的冷肃,似乎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不是在?忙吗?在?云海里?修行。”
“青岩和你说的?”
祝弥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没有忙到那个地步,你只要?说了?话,事后我也能听到。”
祝弥闷闷地噢一声。
闻人语似乎要?皱眉。
“那我下次和你说。”
闻人语似乎又不要?皱眉了?。
闻人语凑过来一点。
祝弥眉心一跳,有些惊慌地问,“要?偷情了?吗?”
“……”
即使祝弥这话说得荒唐又好笑,闻人语也没有迟疑,长臂绕过祝弥的肩头,掌心贴着他的脸按着他的侧脸,逼迫他转向自己。
祝弥颤颤巍巍闭上眼睛,下巴微微扬起来一点,抓着他手腕的指尖强装镇定?也拦不住颤抖的动静,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揪住了?他的衣袖。
温热的气息温柔地扑洒下来,清淡的暖香盈盈环绕,滚烫的柔软贴在?他唇上,祝弥嗡地一下脑袋昏沉起来,随后没有防备地任由舌尖挑开齿关。
起初是生涩而克制的,浅尝辄止地缠绕着他。
祝弥头晕目眩,坐立难安,四肢都软塌塌失去抵抗的力气。
甚至很糊涂地舔了?闻人语的舌尖。
……
祝弥都要?怀疑闻人语修行的时候,是不是还顺便修了?一点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不然吻技怎么一下突飞猛进的?
眼前的星星一阵接着一阵的飞梭流逝,脑袋不知轻重,若不是闻人语抱着他,他现?在?就要?成为一滩软烂的面条,乱七八糟地倒在?床上。
“祝弥,要?时常联系我。”
闻人语贴着他的耳边,声音轻得像说梦话一样。
痒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