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不得入內。”
直至皇后薨逝, 换来康文帝一时愧疚,这才将祁璟宴匆匆发配岭南。自那以后,祖孙二人再未得见。
太后心中雖清楚,以祁璟宴的性子,绝不会坐以待毙。
可这些年来,她既不知他能否成事, 更不知此生还能否与两个孙儿重逢。
她日夜悬心,寝食难安。
一边为千里之外的两个孙儿忧心如焚,一边对康文帝的日渐昏聩痛心疾首,更要看着心术不正的三皇子把持朝政,祸乱朝纲。
她雖贵为太后,年事已高,精力有限,最重要的手中并无太多实权,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这般煎熬之下,短短几年光景,老人家原先保养的乌黑发亮的头发早已白发苍苍,身体也垮掉了。
如今,看着两个孙儿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皇家体统,太后威仪。
她将失而复得的孙儿緊紧搂住,一遍遍抚过他们的脸庞,确认这不是又一场梦。
关怀备至之后,对着祁璟宴又是捶打,又是斥罵,虽声声责备,可字字句句牵挂。
孟羽凝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由想起小时候,跟村子里的孩子们跑去荷塘边玩水捉虾,一不小心滑进水里,连呛了好几口浑水,幸好路过的邻居婶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起,还将一身是泥的她提溜回家。
奶奶一听她差点儿淹着,吓得脸色发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心肝肉儿”地唤个不停。
奶奶千恩万谢送走婶子后,转身从扫帚上抽出一根细竹条,追着她满院子打,边打边哭着骂,让她以后不许再去水边玩。
如今的太后就是一位真情流露的寻常祖母,与记忆中奶奶的模样如出一辙,让人倍感亲切。
祁璟宴跪在太后身侧,双臂稳稳扶着老人家晃动的身体,任由她打她骂,他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孙儿不孝,让祖母忧心了,孙儿知错了。”
屹儿见哥哥这般,也抽抽搭搭地学着跪好,抱着太后的腿,跟着说:“屹儿,屹儿也知错了。”
太后娘娘哭也哭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情绪宣泄差不多,此刻一听小孙儿这般说,没忍住破涕为笑,她伸手把屹儿扯起来,“哀家的乖乖呦。”
陶嬷嬷趁机趕紧劝说:“太后娘娘,两位殿下和孟姑娘舟车劳顿,路上又冷又饿的,您看是不是先摆饭?”
太后一听这话,注意力瞬间转移,忙说:“快都端上来。”
陶嬷嬷笑着应是,忙转身出去张罗。
太后这才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祁璟宴,目露担忧:“你这腿当真好了?”
祁璟宴当即从地上起身,还在太后面前转了一圈:“皇祖母您看,孙儿好着呢。”
屹儿也点头附和:“哥哥全好了,还能背着屹儿翻山呢。”
太后闻言,神色这才彻底舒缓下来,却又伸手指向屏風旁的轮椅,语气转为严肃:“既如此,这轮椅你还得再坐些时日。大局未定,莫要让人瞧出端倪,平添枝节。”
祁璟宴从容拱手:“孙儿正是如此打算。”
说罢长臂一伸,轻轻握住孟羽凝的手腕,将她带到身侧,郑重向太后道:“皇祖母,这是阿凝,您未过门的孙媳。”
屹儿也忙不迭地点着小脑袋,伸手拉着阿凝的另一只手,急急补充:“皇祖母,这就是阿凝!阿凝最喜欢屹儿了,总给屹儿做好吃的,屹儿小的时候,阿凝还哄屹儿睡觉觉呢。”
见许久不说叠词的小家伙,竟然又说起睡觉觉,祁璟宴和孟羽凝都有些想笑。
可孟羽凝没笑,她知道屹儿是在帮她在太后面前说好话,于是便松开兄弟俩的手,端庄从容地向太后行了一个大礼:“臣女孟羽凝,拜见太后娘娘。恭祝娘娘凤体康泰,福寿安宁。”
祁璟宴,屹儿,蔡月昭,还有静静侯在一旁的穆云穆風,全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太后。
太后静默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又瞥见两个孙儿眼中藏不住的紧张与不安,终究还是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道了句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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