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跑。
孟羽凝的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她等不及他们赶到,深吸一口气,猛地扎入水中。
水下昏暗模糊,月光难以透入,她拼命睁大双眼四处搜寻,来回游转数个方向,却始终不见祁璟宴的身影。
气息将尽,她猛地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泪水混着海水一起从脸上滚落。
都怪她,为什么非要大半夜的来玩水。
若祁璟宴真有万一,那可怜的屹儿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才失了母亲,怎能再失去兄长?
皇后娘娘的冤仇又何人去报?穆云他们这些忠心护卫又该何去何从?还有京城中盼他们归去的太后娘娘,又该如何承受这剜心之痛?
难道她,又要成为罪人?
可此刻她也顾不上哭,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谁知刚沉下去,便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随即被人带着浮出水面。
孟羽凝惊魂未定,待看清眼前人,也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水珠,双手捧住祁璟宴的脸急切端详,语带颤音:“你没事吧?”
祁璟宴唇角含笑,溫声安抚:“无事。”
孟羽凝这才抬手抹了抹眼角,声音里还带着后怕:“没事就好,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祁璟宴这才留意到孟羽凝那双盈满泪水通红的眼,他眼中笑意渐敛,目光深沉如水:“阿凝这是,为我哭了?”
孟羽凝没有回答,哽声追问:“你方才到底去哪儿了?”
“就在水下。”祁璟宴答得简单,却仍凝视着她追问:“阿凝是在担心我?”
孟羽凝不接话,只是追问:“是不是腿抽筋儿了?”
“不曾。”他声音温和,却坚持问道:“阿凝是因担心我才落泪的?”
见他安然无恙,全然没有溺水之状,孟羽凝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既然没有抽筋,那殿下可是被水草缠住了?”
祁璟宴:“也不曾。”
孟羽凝抿紧嘴唇,沉默片刻,才开口:“所以方才,殿下是故意躲起来吓我的?”
祁璟宴:“绝无此意。”
孟羽凝脑中灵光一现,盯着他那一身几乎与暗海融为一体的黑衣,心下一沉:“殿下莫非,是在试探我会不会游水?”
祁璟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在她背后轻轻抚了下:“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刚扑进水里游出去一段的穆云,一抬头,就见到抱在一起静静立在水中的两人。
他愣了一下,随即迅速转身,还一手一个,一手一个拉住正奋力向前游的穆江和穆风,带着他们往回游。
其他护卫见状,也纷纷望向海中,见殿下与孟姑娘安然无恙,便都默契地调头返回岸边。
众人湿淋淋地上了岸,留守的穆山急忙迎上来问道:“方才孟姑娘那是怎么了?”
穆江也抹了把脸上的水,不解地问:“是啊,你干嘛拦着我们?为甚不让我们过去?”
穆云瞥了他们一眼,一脸高冷道:“殿下的事,你们少打听。”
孟金几个没功夫,他们回来的时候,她们才跑进水里,着急地问道:“我们姑娘没事吧?刚才我们姑娘挥手挥得那么急?”
穆云摆手道:“无事,殿下和孟姑娘闹着玩儿呢,你们鞋子都湿了,赶紧回去烤火去,不要打扰到殿下和孟姑娘。”
孟金犹不放心,又朝海中断断续续地张望了几眼,见孟羽凝确实无恙,这才带着孟银三人回到火堆旁烘烤鞋袜。只是她仍不时抬头望向海中,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孟羽凝沉默地望了祁璟宴片刻,猛地一把将他推开,挣脱他的怀抱,扭头便向岸边游去。
这死男人,果然不好糊弄。
这下好了,知道她原来就会游水了,这可怎么办?
但凡他要去查一下就能知道,不管是尚书府,还是她外祖家,她全都没有机会学过游水。
待会儿他要是细问,她要如何应对?
还有,人吓人,当真会吓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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