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蔼顿时欲言又止。
迅速伸手去握着时聿的手腕,另一只手垫在后脑勺,声音很轻地问他:“看到什么了?”
时聿却面露紧张:“我看到同事了,怕他看到我。”
问题很严重,云林蔼轻蹙一下眉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看了眼窗外,自己离他近了些,“他看不到,贴的防窥。”
车外的男人早就走远,云林蔼深深地看了眼他的背影一秒,随即环绕时聿的脑袋,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双手也早被放了下来。
时聿一开始还小心地看了眼窗外,后来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就注意到离自己很近地云林蔼正低头眼睛不眨地望着他。
眼神里透着探索的意味,又不失分寸的等待。
时聿双手交握,不受控制地抠了几下手指,被人迅速发现握在手心。
犹犹豫豫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云林蔼也不再等待:“他们议论你什么?”
正思考怎么组织语言的时聿抬眸,惊讶地仰视云林蔼,“你怎么”
医院科室众多,八卦小话泛滥成灾,工作了十多年的秦樾都免不了被污蔑几句,更何况一个被特调过来不满一年的时聿。
云林蔼心知肚明,也很不愿意时聿在这个节骨眼郁闷:“我怎么知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开心。”
拇指轻轻抹在oga的嘴角,云林蔼低头轻碰。时聿不说,他就继续碰。
时聿躲不过,只好告诉他:“说我拜金”
头顶传来轻笑,云林蔼好整以暇地胳膊支在座椅背上,“拜金是贬义词?”
时聿眨了一下眼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他们说我只喜欢你的钱,副科长的位置也是我求你才得来的。”
“还有呢?”
时聿皱眉回忆起白天在茶水间听到的聊天,老实地告诉了云林蔼:“说我配不上你,还说”
时聿又不敢说了,掌心贴在小腹上忽然变得沉默,云林蔼看到后眉心顿时沉了下来。
时聿想起同事凑在一起说自己是靠孩子上位的言语,并没有说给云林蔼和已经有了听感的小孩听。
脸被人捧起,云林蔼摩挲着时聿的脸颊,声线温和下来:“他们说你拜金,我倒是希望你多拜一拜我。”
时聿不解:“我有钱用。”
曾经欠云林蔼的还都当作婚前财产,全都给了回去,婚后协议里被云林蔼加上的几十条额外财产,时聿一分都没动。
实在冤枉。
云林蔼捡回来一个不太精明又太善良的猫,他叹了口气,说道。
“你对我有情感加成,那我在你身上花点钱怎么了?”
时聿怔然地听着对方理所当然的发言,很久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一整个白天在其他人面前,时聿都没有表现出不自然的状态来,在下班的电梯里他也并没有太难过,偏偏出了电梯看到云林蔼往他这里走过来时,他的情绪就像汽水一样一拧就冒泡。
云林蔼包揽了他所有不安的情绪,轻声告诉他:“婴儿房里的软装都到家了,回去一起装吗?”
时聿有了反应,点了头。
知道对方并没有完全被安慰好,云林蔼索性启动轿车,继续开车。时聿注意到前方不是回家常走的那条路,转头问:“不是回家吗?”
云林蔼:“不回家,先约会。”
每一次都把话形容得如此暧昧,时聿很难顶住,耳尖红了个透,暖气调得还是太高了。
轿车停在了金海湾商厦的门庭外,云林蔼率先下车将车钥匙递给门童,抬手礼貌示意:“稍等。”
门童在车旁等候,却意外地看到车主人居然亲自绕车去副驾驶接人,本想探头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人,却碍于车主人的高大,一个手臂揽住对方的肩膀就将脸挡得死死的。
“有什么想吃的?”云林蔼直接领人上顶楼餐厅,单手捂着时聿的手,顺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时聿胃口不佳,想了一会说:“你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