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大字型仰倒在地。电光火石间恶狼躬身扑来,但好在李清淮手腕正磕在竹杖上,立即反手拿起往胸前一横。
恶狼硕大的爪子摁在上面,支撑竹竿的双臂被不断下压,最后以她的胳膊肘猛撞回地面而告终。
眼看饿狼头颅垂下,獠牙漏出。骤然,某不知名的飞镖却从洞口呼啸而入。李清淮手上一轻,身体瞬间瘫软。
她头往后靠倒,急喘两口,再抬眼时,只见整头狼都被钉在石壁上。
“有事?”一声询问传入耳。
洞口不知何时出现位长相甜美的姑娘。肤色偏小麦黄,从洞外夹带着冷风走进来,像是浸染了整个冬天的寒气,李清淮深深感受到了她的冷冽气质。
经过刚才一阵厮杀,李清淮浑身上下狼狈不堪,青丝乱得像个鸡窝。她整张脸也从兜帽下露了出来——这是张很骇人的面孔,左半张脸布满大面红斑
甚至人被救下后还趴在地上,瞧了眼救命恩人就把头重新低了下去,在地上来回磨蹭,仿佛吓软了腿爬不起来。
血水混杂着汗糊了李清淮一背,伤口又疼又痒,神色颇为痛苦。
远处喧闹声一直未曾停止,甚至隐隐还伴有银铃声,片刻又进来个穿道服的姑娘。戴着张圆脸和尚大笑的面具,看不清面容,只知对方身形颀长,腰间挂着串铃铛。
李清淮眼中惊骇未退,胸口剧烈起伏,出气多进气少。
拖到最后,还是那位长相甜美的姑娘把她扶起来的。
“你先坐下,我给你看看伤,”长相甜美的姑娘搀扶着她,朝来人喊了句,“陆风眠,你去翻一下那些包裹,看看草药放哪了。”
“恩人,我能否得知您的姓名?”李清淮弯腰蹲下的途中扯着了伤口,身形骤得僵了下,倒吸几口凉气后虚弱询问。
那人听后意味深长地望向她,自报家门,“墨向颢,齐鲁人士。”
李清淮暗地里挑了下眉,找了个角落坐下。随后洞口接二连三闯进七八个镖客,扫见狼藉遍地虽都略感吃惊,但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这个伤员。
“道长我行囊里有草药,小人也会点医术……”一个大汉看着靠在角落里虚弱不堪的李清淮提议道。
然而两位姑娘都没有答话,先前对李清淮照顾有加的墨向颢甚至还一个眼刀扫过去,让他悻悻闭了嘴。
气氛一瞬间古怪开来,周遭的镖客不明所以,交头接耳声接连不断。
半晌,陆风眠扶了下面具,蹲在李清淮面前,上身前倾幽幽问道:“你不认识我?”
李清淮原本就对嘈杂的环境充满厌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接弄恼了,抬手就把那人面具拿下来,映入眼帘的是张我见犹怜的脸,带着春水映梨花般的柔情。
“不认识。”李清淮盯了半晌,薄唇轻启道。
陆风眠骤然伸手抓住李清淮伸向前的手腕,见她处之泰山,手指顺着胳膊蔓上她的脖颈。
陆风眠在外奔波整天,手指早就被冻得冰凉,攀在她脆弱的脖颈处时,对方打了个寒颤,竟也配合地歪了下头,把衣领遮住大半的脖梗彻底露了出来。
“怎么了道长,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李清淮目光驻在她脸上不挪一寸,声音还带着点颤,可怜兮兮的。
“我叫赵盼儿,家住元宝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家里弟弟妹妹多,日子难过。但我努力努力也是可以过下去的。可是几个月前,我年仅十六岁的妹妹被卖给一个老鳏夫当妾……”李清淮哽咽了下,垂下眼眸好半晌才接着开口,“怎么可能不伤心……本以为就这样了,也能过下去。”
“谁知,他们也要卖了我,给弟弟他娶媳妇。我真的受不了了,当下就跑了。”
“我身上还有点钱,如果我最后还是活不下去,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东西带给他们。”
她越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来历,在其他人眼里就越显得虚假。
就比如眼前这位陆姑娘,她明显没有与李清淮悲惨的身世共情,两根纤长的手指在对方后脖颈处划来划去。
可是随着手指探查的深入,李清淮虽略感到些不舒服,但也老老实实呆着任她揉捏,只有沾泪的眼睫时不时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