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她?的手温和地抹去了对?方脸上的冷汗,慢条斯理的。
他?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
“当时的她?,也是这样跪着求你的吗?”
“您……听我解释, 那群贱民?都是……自愿的!我没有逼迫她?们!是她?们自己愿意签下生死状的!”
伯爵剧烈颤抖着,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魔鬼也是那“自愿”的一员,他?的解释成了加剧自己死亡的原因,于是他?发疯似的用头撞向?神像,嘴里念着,“求求您!庇佑我吧!您说过信徒会得救的!”
可是神明有救他?吗?
答案是没有。
神明将力量交给了这个他?们称呼为贱种的女人。
伊莱娜的剑尖抵住他?剧烈起伏的喉结,这份用神力凝聚成的剑刃,眼下仍然像是金属一样,散发着冰冷。
一滴汗珠顺着剑身的血槽滑落。
她?突然翻转手腕,剑柄末端的重重砸在伯爵眉心。
头骨与剑柄碰撞的闷哼声,在教堂中久久回荡中,所有在逃跑的嘈杂声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
连呼吸似乎都不应该存在,一切都是那样诡异的安静。
那群人好?像在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伯爵像是被抽了筋一样瘫软下来,却仍然睁着浑浊的眼珠,看着那双染血的手高?举长剑。
他?的一切罪恶似乎都在这柄长剑下接受了审判,他?跪倒在这里,如同某种仪式下的祭品。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剑刃上投下斑驳的色块。
伊莱娜的双臂肌肉绷紧,剑刃高?高?落下。
教堂外?的彩绘玻璃在这一刻被狂风震碎了,外?面的月光如同审判的聚光灯照在伊莱娜的身上。
她?是裁决者,是审判者。
是在神像旁,落下长剑的执行者。
伊莱娜拔出长剑时,伯爵的尸体像破败的玩偶般滑落,正好?跪倒在神像前。
伊莱娜踏着血泊走向?神像,她?抬头望着神像低垂的眼眸。
那一刻,她?竟然觉得这石刻的瞳孔中,竟有一丝诡异的期待。
贵族们的惨叫在教堂的穹顶下回荡。
倒计时结束了,伊莱娜没有用任何?华丽的招式。
或者说,她?并不想这群人用一点都不痛苦的方式死去。
于是她?只是简单的——捏碎喉咙,折断脊椎,掏出心脏。
每一具倒下的尸体,眼睛都瞪得特别?大,仿佛到死都没办法理解,为什么神明没有拯救他?们。
他?们歪七扭八倒在血泊当中,视线还停留在教堂中央的神像上。
那是一座高?大的神像,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低垂的眼眸仿佛在怜悯众生,可是雪白的雕像已经被鲜血溅到了。
每个人都有罪吗?
也许是的。
也许也不是。
可是伊莱娜并不在意。
当一切都被她?杀尽的时候,一切的罪孽与不公?也就彻底消失了,她?独自走向?了那座高?高?在上的神殿。
伊莱娜拖着染血的长剑,一步一步踏上通往神殿的阶梯。
她?的身后,是燃烧的王都,堆积的尸体,和无数颗被斩下的头颅——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主?教、骑士,如今只剩下空洞的眼眶,凝视着她?前进的背影。
阶梯没有尽头,仿佛直通天际。
她?的靴底碾过干涸的血迹,每一步都在石阶上留下暗红的脚印。
一步。
两步。
三步。
当她?终于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神殿的大门无声开启。
里面没有金碧辉煌的圣殿,没有庄严的神座,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
而在黑暗中央,悬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神明。
或者说,那个曾经与她签订契约的存在。
“你来了。”
神明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伊莱娜没有跪下,甚至没有低头。
她?只是抬起染血的脸,直视着那片虚无。
“我问你——”
她?的声音沙哑而平静,“什么才?是真正的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