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湛然来了。”温母强行扯了一抹笑:“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温惊竹闻言,鼻子一酸,泪水在眼中打转。
温母眼睛红肿,想来是哭过。
“真是苦了你了。”
要不是她当年不小心,也不会让温惊竹如此,泡在药罐子里长大。
她对不起温惊竹的同时,也对不起温时侣。
因为她的过错,精力放在温惊竹的身上比较多,也会忽略掉温时侣。
但温时侣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抢不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母亲的身边,默默的陪着他们。
对于这个弟弟,他非但不埋怨,反而因为父母的态度,也对温惊竹格外的宠。
“孩儿并不觉得,只是…”说着,他哽咽了起来。
温母将他揽入怀,感受此时此刻:“湛然,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温幼那边母亲已经提点好了。”
光是靠沈家她还不放心,又派人和温幼的夫家提点了一下,对方有所顾忌,但还是看在温幼的面子上点头应下了。
温母怕温幼回来,又千叮咛万嘱咐,才将人稳下。
晚膳时,大家如同嚼蜡,只有温承还在洋溢着笑,缠着白皖清给他夹爱吃的青菜。
温时侣摸了摸他的脑袋:“爹爹给你夹,让娘亲好好用膳。”
温承嘟着嘴巴:“好吧。”说着,又看向温惊竹:“小叔叔,你怎么了呀。”
然后又看了看他们:“你们的眼睛怎么肿肿的呀。”
温惊竹闻言,立马将阴霾一扫而去,露出笑:“没事,承儿想吃什么,小叔叔给你夹好不好?”
“好呀好呀。”
“爹,娘!”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只见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快步走来。
第6章 婚书
温幼在自家夫君口中得知这件事时就想回来一趟,但又怕引来麻烦,只能一拖再拖。
这几日她坐立难安,胸口发闷,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前来看一眼。
“幼幼,你怎么来了。”温召浦错愕的看着他,按道理,夫家是不会允许她回来的。
这个节骨眼上,也怕温幼受到牵连。
温幼一进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瞒着我。”
温召浦无言。
温母:“幼幼,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温家注定是逃不过这一劫。
“女儿日后该怎么办啊。”温幼绷不住了,已是两个孩子的娘却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温母再也坚持不住,与她抱着哭了起来。
白皖清垂眸,桌下的手与温时侣紧握在一起。
温热的触感将她内心的恐惧驱赶了些许。
白皖清是家中庶女,自小就不受待见,生母早已故去,如今,她的家是温家。
她没有必要回去,昔日,温家是他们想要攀附的人,现在却是他们避之不及的祸端。
“往后,你要和湛然好好地活着,替我们活着,不要做出什么傻事,你已经是当娘的人了,要稳重些。”温母语重心长。
温惊竹的婚事,温幼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点点头:“女儿会的。”
许是气氛太过于伤感,温召浦受不住这般气氛,呵斥一声才道:“说这么多丧气话做什么,既然来就坐下来一起吃饭。莫要去想这些事情,珍惜最后的时光。”
说罢,便让下人添副碗筷。
温幼强颜欢笑。
话虽是这么说,但大家的心情还是很低落。
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于碗中,索然无味的米饭多出了一丝的咸意。
温幼觉得,这不仅仅是咸,越吃越苦。
这一晚,大家说了很多的话,不去想这些事情,凝重的气氛被掩盖了不少。
温幼为了不惊动宫中的人,是偷偷从府中出来的,这会天色已经很晚了,她不得已动身回去。
“我…我明日再来。”
温幼心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和家里人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