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总觉时间还够,可以再等,但现在他不想等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白榆像块腐朽的木头,没有灵魂,甚至看向纪泱南的眼睛都是灰白的。
“你还在生气吗?”白榆跟他说:“别生气了可以吗?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听话,请你原谅我。”
他一声声求着纪泱南,说他怀孕了,说他肚子疼,求纪泱南帮他。
纪泱南死死攥着拳头,心口被堵着,他直视白榆透亮的瞳孔,oga很不冷静,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这两天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要去,等我来接你。”
或许是白榆的眼泪让纪泱南心软了几分,他尝试用亲吻来安抚,在oga潮湿的眼角尝到了腥咸的泪。
白榆眼睛一眨不眨,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没有闻见alpha一丁点信息素。
“泱南哥哥”白榆突然问他:“你要跟乔少爷结婚吗?”
纪泱南愣了几秒,他没有隐瞒地说:“如果我说会呢。”
白榆没什么表情,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眼睑下浓密的睫毛像是一团黑雾。
纪泱南告诉他:“我需要他帮我做件事,但我跟他结婚,不会是真的,你放心,不到逼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
不是真的,那就是假的,然而这对白榆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结婚就是结婚,哪里有真假之分。
“少爷喜欢他吗?”
纪泱南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就像冯韵雪,她也总是在意纪廷望的喜欢,期盼他的爱,可她得到了什么?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白榆也会在意这些。
alpha的沉默让白榆眼泪决堤,“所以你也不喜欢我,是不是?”
纪泱南认为流产确实让白榆没有理智,就好比oga总想怀孕一样,这个孩子就不该这时候出生,而爱同样,他想要的跟白榆追求的完全不契合,所以他无法给出答案。
“睡吧。”
病房的门被纪泱南关上,连同白榆心里的那扇一起,他独自待在空荡荡的病房,再也感受不到来自小腹中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跳,他接着哼唱起了梦里的歌谣。
第四十章 心墙
下过雨后,气温又高了不少。
病房窗外的鸟鸣叽叽喳喳,白榆睡不好,盯着从玻璃折射出的光影发呆,悠悠拿着食盒进来他也不知道,听到人喊他,他才从床上坐起来,对着悠悠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这两天麻烦你了,我其实没什么事,不用每天都过来。”
悠悠面无表情,她在家里做了午饭,纪明卓自从上次高烧退了以后整个人都变得畏手畏脚,像中邪一样,连饭都要人喂,要不是纪泱南的命令,她还没机会出来。
“能休息就休息,怎么你还上赶着回家干活吗?”
她知道白榆流产了,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以前苏叶跟夫人老说白榆会跟少爷生个小宝宝,她们很期待家里有新的小生命,可现在苏叶姐走了,夫人去世了,包括她们期待的小生命也没了,她不后悔是假的,她以前讨厌白榆,嫉妒白榆,可那晚上在阁楼摸到一地的血,她竟然害怕,害怕白榆跟夫人一样,就那么静悄悄死了。
死亡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她接受不了,她宁可像以前一样,就算被苏叶姐骂她挤兑白榆都无所谓,她比谁都希望苏叶姐回来,但她知道这是奢望。
“吃吧。”她把筷子递给白榆,oga吃得很慢,看得出来没什么胃口,兴许是天气太热,但他仍旧是很努力地往嘴里塞食物。
悠悠故意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适,不去看他,白榆艰难地吞下嘴里的东西后问悠悠:“最近是不是很累。”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眉眼间也尽是关心,“你好像瘦了。”
悠悠突然感到眼睛很酸,可能是汗掉进去了,她用手用力地揉搓着眼角。
搞不懂,她就是搞不懂白榆,明明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要去关心别人累不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把自己照顾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