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的手指蜷了下。
外人不知晓?
那他知道了,他算是他的什么人?
他还是弄不明白。
这个原本远在天边的人为何要对他如此好?
“我不会说。”傅红雪终于开口道。
他也不会探究他来这里要办什么事情。
月笙:“可你还没说,你要叫我什么呢?”
傅红雪抬眸:“重要吗?”
他不想去叫,就是不叫。
月笙:“重要啊,你若是叫我笙哥,我便对外说我姓‘笙’,你若唤我阿月,我便姓‘月’。”
笙公子,月公子。
两个称呼总得选一个。
见傅红雪还是沉默不语,月笙笑道:“我对你坦诚身份,你连唤我一声都不愿意吗?”
他这样的人,谁又忍心一直给他委屈受。
傅红雪垂眸,嘴唇动了动,两个字便慢慢地吐露出来:“阿月。”
竟是选了这个。
月笙还以为傅红雪会选择叫他笙哥。
果然年下不叫哥,心思有点野啊。
月笙暗笑一声,面上毫无异色道:“嗯,那就这个了。”
“所以,你的名字?”
半晌。
“傅红雪。”
“很好,阿雪。”
称呼上总得公平一点。
吃过早饭,定了称呼,傅红雪就要出门。
但月笙的一句话却又叫他停住了脚步。
他道:“我知晓你来这里的目的为何,你是来复仇的,对么,阿雪。”
傅红雪一下子站住了,转过头,眼神深沉得可怕,却又也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他终于要显露出他的目的了吗?
要如何对他呢?
阻止他复仇?
还是说,当年杀死白天羽的凶手之一有他认识的人,他要保下对方?
傅红雪不说话,月笙却多少猜出他的几分心思。
他叹道:“你父亲是神刀无敌白天羽,神刀堂的堂主,你也习得了他的刀法,这把刀,并不算陌生。”
“而你来到这边城,只要拿着这把刀,只要施展刀法,明眼人便会立刻知晓你与白天羽的关系。”
其实月笙也想马上对傅红雪说出当年的真相,以及他的真实身世,却又怕真相太过血淋淋和沉重,傅红雪一时接受不了。
他毕竟还有癫痫之症,总不能直接刺激到他,叫他痛苦艰熬又难堪,认为从前的一切都是笑话。
他想着傅红雪心里的承受能力,便打算慢慢来。
他会陪在傅红雪的身边,会在他心中裂开严重的创伤后想办法令这个小可怜痊愈。
既然创伤不可避免,那便当痛则痛,再快些拔掉那根深深的刺,去拥抱他、安抚他就好。
“那又如何。”傅红雪回答月笙。
他的嗓音又暗哑了一些。
认出又如何,他本就没有想着要隐藏。
正是要背地里的那些凶手认出来,他要他们惶惶不安、血债血偿。
而他还有一句话要问。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早就知晓了我的名字。”傅红雪直直盯着月笙道。
所以,为何还要执着问他的名字,问了后却又将这些话说出口?
他明明也可以瞒着他的。
月笙:“我希望你能将自己的名字亲口告诉我,交换姓名是彼此认识的开始,我对你没有丝毫恶意,阿雪。”
傅红雪紧了紧握刀的手,又开始沉默,只是眉眼间的阴冷慢慢褪去几分,嘴唇抿了抿。
“你知晓你的仇人都是谁吗?”月笙又说。
傅红雪:“你知道?”
月笙便点了点头,道:“我的确了解。”
“我虽然与白天羽非亲非故,没必要替他报仇,却也与白天羽的那些仇人更没什么关系。”
“我来这边城里是受人之托,特意来调查此事。”
“而你,我确实想要认识你,阿雪。”
“既然认识了你,那么我可以因为你,而站在你这一边。”
傅红雪闻言眼眸亮起,就像是漆黑深沉的夜幕间突然亮起一颗明亮耀眼的星星,不过这点亮光却又马上被他压了下去,他道:“仇我自己会报,不需要你帮,但……”
但他想要从上官月笙那里得知仇人的名字,都有谁。
可这般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厚着脸皮说出口。
不要他帮、拒绝他的好意,却又要知道名字吗?
他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如果那个人是上官月笙,他其实可以、尽情的吩咐他。
傅红雪的唇再度抿紧,想要让他一直说话下去,简直比河蚌更难撬开口。
不过他的意思月笙能够明白,“我不需要你为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