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黄药师道。
随即,他将手臂从月笙的手里抽了出来。
月笙没觉得有什么,顺势松手。
但黄药师却略微蹙了蹙眉,以他的武功想要不被人抓住胳膊很容易,但察觉到这人伸手的那一刻,他却是没有躲开,就和这人拉着他前往衙门时一样……
黄药师看了看这人女装的模样,深觉可能还是有些影响的。
月笙笑道:“那怎么能行,黄兄你人大义,不需要是不需要,但我必须要给。”
“不仅如此,我还想请你喝酒吃饭,我对黄兄你一见如故,黄兄就别和我客气了,来吧。”
于是,黄药师二度破例,等月笙换下这一身女装后,随他来到了酒楼。
两人要了个单独的房间,进去坐下,挑了些这家酒楼的招牌菜。
黄药师看了看已然一身男装的月笙,贵气天然、举止有度,容貌比之女装又是另一番绝色,依旧低调不起来,不像是江湖人士,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游玩的贵公子,风采照人。
怪不得一点武功都不会,黄药师喝下一杯酒暗想道,但在这江湖上,不会武功却还长成这副模样,怕是每走一步,举步维艰,招人觊觎,除非和珍宝一样,要么束之高阁,要么被人严加保护、周身防范。
不管是在山上清理那些匪徒,还是来城里的这一路上,黄药师有太多的机会来确定这人到底会不会武功,他不着痕迹的攥住了月笙的手腕,脉象和普通人无异、半点内力皆无,他的确不会丝毫武功。
那么,如此一个贵公子,却又为何去做危险的行径,用剿匪来换取报酬呢?
黄药师放下酒杯,指尖在杯口轻点一下,便淡然将其抛诸脑后,不管如何,他们萍水相逢,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交集,不关他的事情,又何必在意,只这一饭过后相识一场罢了。
月笙不知黄药师心中所想,絮絮叨叨道:“黄兄,还没有问你是哪里人士,武功那么厉害,果真江湖高手,那些匪徒几下就被你给收拾干净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得靠自己周旋,说不定现在不会这么平安无事,如此说来,全都是靠了黄兄啊,来,我敬黄兄一杯。”
黄药师不语,举杯相碰。
月笙喝下一杯酒,再度笑容满面地唠叨。
“黄兄多大年岁了?家中可有婚配?可有娶妻?”
“看样子应当是我比黄兄的年龄要小,黄兄已经知晓我的名字,姓岳名笙,黄兄不如叫我阿笙。”
这些话黄药师皆没有作答,神色淡淡。
月笙也没有在意,更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往下说去。
“药师兄,这报酬我只取走三分之一,剩下的都归你。”月笙拿出钱袋子自来熟道。
听见这称呼,黄药师才终于掀了掀眼皮,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才道:“我说不需要便是不需要,不必给我这些银钱,帮你不过是随手为之,不用放在心上。”
“但我过意不去啊。”月笙道:“唉,药师兄不要银钱的话,我还能给你什么,如今除了这领的赏钱外,我再身无长物……倘若我真是女子就好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必以身相许以报药师兄恩德。”
黄药师又是一顿,淡淡道:“所以,你是嘴碎被赶出家门了?”
这人倒是“大胆”,连“衔环结草,以报恩德”都可以说成“以身相许,以报恩德”,当真是这样想的?
月笙权当没听见黄药师的这句话,道:“可惜我不是女子,药师兄又不要银钱,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一手托着下巴、略微蹙眉,像是在冥思苦想一般,直到菜被端上来后才恍然说道:“啊,我想到了!既然没有办法以身相许,那不如我给药师兄当提行李小厮好了,任你差遣,怎么样?”
黄药师:着实不怎么样。
月笙:好的,那就这样定了!
于是一饭过后,他们不仅没有分道扬镳,就此告别,反而走一路去了。
确切的说,是月笙主动跟着黄药师,赶都赶不走那种,独一份的厚脸皮、粘人小狗。
黄药师习惯独行,不习惯有人跟着他,便道:“银钱可以给我,你离开。”
“那不行,药师兄何等不拘小节英雄人物,我怎么能用这银钱来侮辱你。”月笙使劲抱紧钱袋子道。
黄药师:“……”
黄药师:“我不需要小厮。”
他身上连一个包袱都没有,轻装简行,能提什么行李。
且就算是有,这人看起来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的模样,到时候到底会是谁来拎着东西?
月笙:“我可以为药师兄铺床生火,照顾你的起居,还有……”
他吭吭哧哧,蓦地脸红害羞道:“还有,暖被也可以。”
黄药师:“……”
这人的确大胆,连这话都说得出口。
但黄药师不觉得有什么,只当他随口乱说。
毕竟他像是出身于大户人家,怕是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