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琼枝也逮着林瑜,询问她的择偶标准。
得到的答案言简意赅:好看。
要好看的。
听此,罗倍兰的手指在玻璃杯上搔了搔,心情向上飘了一点儿……
罗倍兰是第一个被送回家的,到小区门口时,林瑜摇下车窗,额外叮嘱她要早点睡,明天还要去拍广告。
到家时快八点半了,罗倍兰今天有些累,草草收拾完就倒头睡去。
她明明已经够累了,却还是做了个梦。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完完全全是个梦,大部分都是飘过的回忆。
罗倍兰就像一潭浅水,那些泥啊沙啊什么的统统沉在最底下,无人惊扰的时候也就那样。可一旦丢下去一颗稍大点儿的石子儿,原本的平静被打破,激起的水波荡漾,那些本来遵循着秩序的沉积物被打搅起来,水面就被搅得污浊不堪。
等水再清澈下来,就要花上好一会儿了……
和林瑜有关的记忆一层一层翻滚上来,由浅及深,那张总是浅笑着的脸一下下清晰,又一下下模糊,像涟漪泛起来时一圈儿一圈儿涌开的波纹,在罗倍兰的梦里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不知道从哪个节点开始,有关林瑜的画面渐渐脱离了现实。
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林瑜,罗倍兰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期待着,屏着气,生怕哪一个细微的动作打断了她继续靠近自己的兴致。
直到她们的鼻尖都几乎要贴在一起,已然到了一个近无可近的距离。
罗倍兰的嘴唇嗫嚅着,喉咙却像是被人一把攥住了,无法漏出哪怕一丝丝的喘息。
林瑜的瞳色很深,沉沉的目光几乎要把罗倍兰融化。
罗倍兰看着林瑜伸出了手,却没放在自己的脸上,而是勾住了她的脖颈,把罗倍兰僵硬的身子往前一带——下一秒,罗倍兰惊觉自己又能动了。
她同样伸手把林瑜揽进怀抱,鼻尖依旧萦绕着那股熟悉的、温暖的、让人安心的花果香,但罗倍兰总觉得缺了什么。
还有点儿空落落的……
丁羽坐在床头吹头发,头发刚吹好,朱琼枝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看着朱琼枝有些扭捏的模样,丁羽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拍拍床边,冲她招招手:
“还为刚刚那事儿尴尬呢?快别想了,来我给你吹头发。”
回酒店的路上,丁羽和朱琼枝在后排也玩起了林瑜和罗倍兰玩过的把戏。
两人都捧着手机,背着林瑜聊得有来有回。
朱琼枝:这俩人绝对有鬼。
丁羽:加一。
丁羽瞟了一眼林瑜掩在发丝下的侧脸,继续回复:咱俩要不牵个线啥的?
这俩人相处起来看着是真有味道,但也确实费劲儿。
朱琼枝抬了抬脑袋,在短暂的思考后,还是对着丁羽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朱琼枝的眼睛,丁羽只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就对此表示赞同。
要是只差那么临门一脚,她俩过去踹她们一脚也未尝不可,难就难在她们可能还没找着那扇门儿呢。
“你俩背着我聊啥呢,”林瑜的声音乍然响起,炸得后排的两人皆是一惊,“不会在蛐蛐我呢吧?”
“呃,嗯……那个,咱俩在大群里聊工作呢。”
朱琼枝说着,在林瑜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脸。
哎,这小姑娘怎么啥啥都要戳破呢……
林瑜看着后视镜里两人的讪笑,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向来敏感,在这件事上的第六感更不可能出错——十有八九,她俩已经猜到自己什么性取向了。
应该不会蛐蛐自己披着羊皮欺骗罗倍兰吧……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想对人家好。
好吧,收回那句良心……但是她们应该不能误会自己是什么坏人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林瑜最后一个回到家里。
李丽红给她煮了一碗红糖姜枣茶:“你快来姨妈了,别着凉了。”
“嗯。”
天气刚冷下来,露台上的盆栽就被林方诚挪进了客厅,在电视机柜前摆开一列,生怕冻着。
他现在正撅着屁股,蹲在客厅地板上挨个浇水。嘴里还嘟囔着一定要看看他学着教程配出来的营养液好不好用。
林瑜笑着和他聊了几句,微信的消息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谁,低头一看,是毛格。
最近怎么样了?
林瑜往上翻了翻,上一次聊天都是好久之前了……
一想起上次她和毛格聊了些什么,林瑜就有些脸皮发烫。以至于现在看着毛格的二次元头像,她还有些懊恼——和谁说不好,和这个素未谋面的毛小子讲了那么多。
但是,和其他人讲也都各有各的不合适。
一个能聊得来的陌生人,的确是排忧解难最好的人选了。
而且,毛格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