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碰他的唇,李望周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搂住她腰,在五光十色的街头开始接吻。
分开的时候,他们脸贴脸依旧气息交缠,井梨轻声告诉他:“等会儿我家里有人来接我。”李望周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和失落,井梨裹紧衣袖的手又更加用力抱住他脖子,笑意吟吟,与他耳语:“说不定已经看到我们接吻了。”
她是故意的,李望周也没多余思考的能力,愿者上钩,无声一笑:“这么叛逆啊,井梨同学。”
最后李望周站在一家商铺门口目送井梨在马路对面上了一辆劳斯莱斯,豪车短暂停留就在夜色中绝尘而去了。
井梨家多富有,李望周觉得自己没有概念,只是想起大年初四那晚门庭冷清的大房子只有喝醉的井梨,他心里会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怜悯。同时谴责一些父母,给予子女上乘的物质条件只是为了彰显他们的成就,缺失很多爱与责任。
这次中座只有井梨,她毫无形象仰躺,睁眼望着迷幻的星空顶,看似在发呆,其实思绪是一团滚水,整晚都无法平息。
“最近不太平,平时老实待宿舍,周末让老章来接你。”
后座响起的低沉嗓音惊动了井梨在眼眶来回打转的泪,她刚才忍下无数个哈欠,此时泪顺着眼角一滑,思绪也随视野清明了。
“如果我要出去玩呢?”她看似很听话地在和大人协商,可说不定在心底暗自酝酿了多少鬼点子。没等后座的人回答,又自言自语,“哦我忘了,反正我去哪里你们都会知道,你们怕我被绑架,我知道。”
车里气氛沉默,外面街头的喧嚣也透不进来半点,井梨自娱自乐,想到什么,忽然轻笑出声。
“可我看,最不太平的恐怖势力就是你们。”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袋东西从她身边飞出来,精准落在旁边的空座上,井梨背脊发颤,以为是鞭子什么的。
“趁热吃。”
井梨扒拉那盒东西,入手还有余温,盖子一打开热腾腾的香气扑鼻。的确是她最爱吃的那家糕点店新鲜出炉的烤面包,她拿起一个,好奇发问:“不是章叔接我吗?怎么您也亲自来。”
她突然变得很客气,似乎为了一盒心爱的糕点,浑身戾气都萎靡了,刻意咬重某个字的发音。
娄岸杰始终闭着眼,一时想不起她是什么时候改口这样尊称自己的。
但合情合理。
“我今天差点被一帮女混混打,头发都被薅掉几根,您知道吗?”
一直有意无意叩击大腿的指尖顿了顿。
井梨转身面对后座,慢慢动下颌,让面包体自己融化,眼珠子一动不动,不愿错过那人一点反应似的。
一丛光从前座窗口照进来,从那个八风不动的身影慢慢转过,紧致干净的皮囊被打磨一样,半边下颌到脖子的轮廓硬朗流畅。娄岸杰在黑暗的死角,整个人是阴郁的、沉着的,贵气逼人但没有富家公子那种轻浮,一身黑西服的精英打扮骗过很多人,认为他是白手起家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不是你抢了人家男朋友?”娄岸杰慢悠悠掀开眼皮,语气带讥。
井梨不置可否,单手托腮自己琢磨半天,说;“这找男朋友还是得找个混社会会打架的,像今天这种情况他就能保护我了,不然全世界的人误解我,家里人也不信任我,我没冤死也要被打死了。”
娄岸杰凝视那张稚嫩却爬满愁容的脸片刻,淡淡说:“看来你的眼光还有待提高。”
井梨突然拿着盒子站起来,弯腰挤到后座,娄岸杰眉头一压,始料未及,忍住心头那股躁火。
井梨蹬掉鞋子在另一边躺下来,舒舒服服舒出口气,脚丫子就蹭在整齐光滑的西服边缘,娄岸杰纹丝不动,她就变本加厉,翘起一只脚搭到另一边膝盖上。
就在这时,突然一记急刹,井梨“哎哟”一声整个身体往外斜倒,脚踝猛地被一股力量拽住。
不管她如何奋力挣开,娄岸杰面不改色,指节沉默发力。
井梨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掉了,痛得惊叫出声。
“啊!”
章田明在前面一怔,对后座的人解释:“刚才突然有条狗窜出来。”忧心忡忡看了眼后视镜,发现井梨手脚不停乱舞,最后直接把整盒面包砸到娄岸杰脸上。
男人脸色发沉,突然猛地松开手,井梨失去平衡翻下去,撞到头制造一声闷响,她狼狈坐在那里,几缕头发飞到额前也挡不住眼中滔天的恨意。
过了很久,娄岸杰余光里那个人影始终无动于衷,昏睡过去一样,他闭眼深吸口气,额角显现几根浮动的青筋,声线拉得很紧:“井梨,你如果一而再再而三作践自己,305你也不用上了,我会直接把你送去美国。”
车一停稳,井梨一跃而起头也不回跳下车,十秒钟后又急步返回来,探身进车里冷冰冰出声警告:“娄岸杰,你要敢动我男朋友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一口气走出很远,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个毫无温度的声音:“死这种戏码你应该到洛杉矶演给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