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捆住了她的心。
许溪倔强地看着老师:您的医术有何用呢?
观主沉默,低头看着自己一双干净的手,医术有什么用呢?
不过慰藉自己罢了。
告诉自己,自己还有几分用处,还可以救助来求医的百姓。
小溪,你还年轻
不,老师,您最年轻的岁月是在这里度过。不要说我还年轻,我年轻又怎么样,您年轻的时候也葬送在这里的。
许溪怒吼,眼中闪着不甘与愤恨,老师,您看看,山门那里什么都没有,您自己可以走出去,学生不知,究竟是什么让您止步不前,让您连那道门都不敢出去。
许溪目光如火炬,沉沉刺来。
您看看您许溪欲言又止,只见老师坐在暗中,衣袍干净,清正得快要羽化成仙,但她是人,会知疼知怕,会有七情六欲。
她再是激动,也换不来观主的一抹眼神,她面上波澜不惊,问学生:你可知我叫什么?
不知,我连您姓什么都不知道。许溪面露痛苦,她在想老师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这么多年来为何从未见到她的家人。
她若是孤苦一人,谁帮她在山中建造一座道观。
这座道观占地广,前院后院,屋舍用材都是最好的,这里就像是一座精致的囚笼,将她的老师困住了。
她曾猜疑老师是哪家大户的女儿,做错事情被罚来此地陪伴青灯古佛。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来找她,就算是犯错的人,家人也该来看望。
没有!
从未有人来看过。
她的老师就像是孤家寡人,孤独地活在世上。
许溪撩起衣摆,深深跪了下来,仰首望着老师:老师,您能告诉我,您为何不下山?
观主沉寂多年的心终于轻轻浮动,她质问自己的学生:小溪,为何要下山呢?
许溪说:因为您是人。您有感情,您有欲望,这里空寂,山下是人间。
而观主深深摇首,眼皮轻翻,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我醉心于医术,想要超过以往的自己。
您不是醉心于医术,您是在逼迫罪自己在枯燥的生活中找些事情做。许溪努力辩驳,情绪激动,老师,您看看我,您要困住自己多久?
她凝着老师的眉眼,老师的目色干净得如同清水中滴了墨,是什么脏了她?
老师,您有苦衷,对吗?您告诉我,我帮您。
观主就当听不见学生的嘀嘀咕咕,我厌倦了山下的生活,小溪,你还年轻,你可以去领略山河风光,见识人间美景。
她的再次拒绝,让许溪颓然,落寞地起身,不发一语地走出去,走到门口,迎着刺眼的目光。
老师的过往,究竟是什么呢?
看到阳光的一刻,她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屋舍,究竟是什么困住老师。
是老师家族背后的势力吗?
如果她可以与之对抗呢?
如果自己有权有势,是不是就可以逼迫对方卸下老师身上的枷锁呢?
一向不问权势的人心中生起强烈的欲望,她觉得自己遍体生寒,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可双手手心生寒。
她必须要回太医院,她要努力爬上去。
阳光炙热,山间觉得热,宫里与之相比,热意更加让人坐不住。
李珵让人在殿里摆了冰块,赈灾一事过半,人员已到江南,诸事平顺。
沈明书不敢揽功劳,屏住呼吸,揖首言道:是皇后沉稳,及时安排下去。
提及皇后,李珵眼神陡然凌厉,直勾勾地看着沈明书,沈相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