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苏晚轻在门口忍不住对傅亭舟说,“大哥,乔乔刚刚做了手术,她这几天挺害怕的,她跟我打电话让我来签字的时候,我也很害怕,您尽量温柔一点,哄哄她。”
“大哥我知道你跟乔乔快离婚了,但是现在你们也是夫妻呀,既然是夫妻,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你也应该…”苏晚轻哆嗦着,“你也应该有做丈夫的责任!远离身边任何的,女性接触!!”
苏晚轻是有点害怕的。
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教育傅家大哥啊。
应云淮估计都不敢教育他。
“嗯。”傅亭舟点头,“你说的很对。”
苏晚轻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傅亭舟的面色,看着他神情平静,只是眉心皱着,好像也不生气。
“那大哥我先走了。”
“我让助理送你,辛苦你了。”
“啊?不不不,我不辛苦。”苏晚轻愣了一下,大哥竟然对她说辛苦了?
傅亭舟目送苏晚轻离开后去了主治医生办公室,询问了乔水的病情,在普通人面前,医生对这种结果都是说的模棱两可的,一口咬定一定要病理结果出来。
但是面对傅亭舟,主任咳嗽了两声,“百分之70的几率是良性纤维瘤,令夫人不会有事的。输液三天,回家休息三四天就恢复正常生活了。不过要注意,最好要等到术后一个月,再考虑要备孕的事情。”
傅亭舟来到病房的时候,乔水正准备起身,他两步走过去,轻压住她的肩膀,“要去洗手间吗?”
乔水点着头。
现在麻药劲过去了,她觉得左边刀口有点难受。
火辣辣的刺痛。
一跳一跳的疼。
傅亭舟把她抱起来,放在马桶上,乔水让他出去,傅亭舟问她双手可以用力吗?乔水红着脸,“你出去。”
“我闭上眼睛,我不看。”
那也不行,他站在这里,她哪里尿的出来。
上完厕所,乔水有点费力的提着裤子,做手术,她换了一身很轻便宽松的睡衣,但是双手使不上力,磨蹭了好一会儿,她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跟炸毛的猫一样。
“你别进来。”
“我又不是没见过。”
傅亭舟知道乔水脸皮薄,没进来,这几秒钟的时间傅亭舟在想,要是自己住院了,他肯定要脸皮厚一点,他甚至会让乔水帮自己,拎着。
他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才把她抱起来,乔水是一点力气也不想用,索性让他抱着放在床上。
麻药劲过了之后,乔水整个人病恹恹的,跟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侧躺着,呼吸也轻轻的,眉心皱着。
傅亭舟有点担心她这副样子,跟霜打的兔子一样,两只耳朵耷耷着,他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
林泉敲门走进来,送上来笔记本电脑,压低嗓音说,“路易斯那边还是希望您可以尽早去英国,二公子无法主持大局,上午您刚刚走,就有两个老董事驳回了二公子的提议。”
傅亭舟皱眉,“你飞过去陪云昭,我这边可以视频会议辅助他。”
林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好,我这就过去。”
晚上上的时候傅亭舟订了餐,鸡汤乔水就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她现在觉得呼吸都带着压紧的疼,跟苏晚轻聊天的时候她还强撑着打趣说,自己现在怕不是要瘦了。
味觉都要失灵了。
对食物没有欲望了。
睡也睡不着,第一天总是有点难捱的。
寂静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面,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她背对着他,能听到细微的,男人的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接着,这道声音消失了。
窸窣脱衣服的声音。
她忽然觉得床边一道阴影打下来,冷淡的木香穿透消毒水的味道,静静侵入了她身边的空气。
然后男人上了床,躺在了她面前。
那一瞬间,视线里面,是男人英俊的五官。
病房的床是15米宽的。
但是两个人睡上来,虽然不算拥挤,但是肌肤相贴,乔水感觉到面前一股热源,把她全部都覆盖了,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手臂被压住,男人的手臂环抱住她,落在她的后背上,两人贴的越发近了。
她的脸,甚至要贴在他胸口了。
但是乔水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整个人暖和起来,明明是夏天,她一直在轻微的颤抖,手指冰凉,胡思乱想了好几天,情绪一直在崩溃的边缘。
男人的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细弱的肩膀上。
“睡吧。”
他的掌心像是安抚幼儿一样,轻轻的顺着她的脊背轻拍着,带着神奇的魔力,把这几天,乔水的委屈,不安,害怕,都覆盖住了。
乔水觉得自己像是此刻被包裹在一个带着温暖冷木香的真空世界中。
耳边是男人心跳怦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