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
江望榆扶着兄长,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扶着他坐在椅子里。
“渴吗?饿吗?阿娘做了月饼,有豆沙馅、鲜肉馅,还有新想出来的鸡蛋黄馅,哥哥,你想吃的话,我现在去拿。”
在回春堂泡了六天的药浴,观察了一晚,直到今天,江朔华才回家,眼睛绑着一指宽的白色绸布,两侧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润。
“我暂时不饿,也不渴,阿榆,你忙了大半天,先休息一会儿。”
一同回来的还有孟郎中,握住他的手腕,诊脉片刻,“午饭后和晚饭前分别喝一副药,明天我再和月儿过来施针。”
又详细叮嘱今天要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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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郎中留下一盒药膏,提起药箱。
“孟郎中。”江望榆连忙叫住对方,提起一个竹篮,“今天是中秋,衙门发了一些新鲜瓜果,您带点回去吧。”
“哦?”
孟郎中看向竹篮,里面装着两个大石榴、两节莲藕,甚至还有一颗柚子。
柚子长在南方,京城通常很少见到,通过运河运到北方,外皮有些发皱。
“这……”孟郎中疑惑,“钦天监中秋的节礼如此丰富吗?”
“因为我今天晚上还要去观星台当值,中秋团圆节,所以当值人员领的节礼比较丰盛。”
昨天交接时,同僚特意提醒今天上午要去一趟官署,到了衙门后,她才知道圣上体恤,特意赏赐瓜果月饼。
江望榆将竹篮递过去,语气诚挚:“孟郎中,您半年多不在京城,一定不要推辞,拿回去和孟姐姐一起尝尝。”
“还有这坛酱菜。”董氏走进屋里,“小孟大夫喜欢吃,带回去给她。”
江朔华亦说:“这段时日辛苦您和孟大夫了,还请务必带回去。”
被江家三人同时劝,孟郎中实在推辞不了,道了声谢,提着竹篮和酱菜坛子离开了。
“娘,哥哥。”江望榆抱起一颗柚子,“我剥柚子给你们吃,京城很少见的,孟郎中说不会和药效冲突。”
以前家里中秋大多准备石榴,柚子还真没怎么吃过,她研究半晌,摸摸淡黄色的柚子皮,有些发愁要怎样剥。
“榆儿,我来吧。”
董氏拿着一把小刀,从柚子顶往下割破皮,一连割了四五道口子,左手按住柚子,右手捏住顶端的果皮,向下用力,剥掉一片柚子皮。
剩下的柚子皮依葫芦画瓢地全被剥开,董氏取出圆形果瓤,对半分开,掰下两瓣,递给儿女。
见兄长摸索着撕掉外面一层薄薄的果皮,动作缓慢但灵活,江望榆这才低头咬了口白色果肉。
入口清甜,微微带酸,咬起来沙软,还能闻到一股浅浅的清甜香气。
“有些干,果汁不够充沛。”董氏吃完一瓣柚子,“从江南运到京城,路途遥远,没有刚摘下来的时候新鲜。”
“娘,您以前吃过?”
“嗯,当年我和你爹成亲后,你们还没有出生,送你姑姑出嫁,回了趟江南老家,当时也是中秋,吃了不少柚子。”
提及去世四年的丈夫,董氏不可避免浮现思念之情,旋即消散,温柔笑笑,将剩下的柚子推到两人面前。
“你们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剥皮后要赶紧吃完,不然等干了就更不好吃了。”
“娘……”
董氏摸摸她的脸,“我去做午饭。”
目送母亲走进厨房,江望榆翻出之前买的鲁班锁,又把柚子放在兄长手边的案几,“哥哥,我去煎药,就在屋外,有事喊我一声就好了。”
“阿榆。”江朔华叫住她,递出一瓣柚子肉,笑道,“你多吃点。”
她一愣,随即接住,笑盈盈地应道:“好。”
既是过节,午饭比平常丰盛,江望榆正在舀汤,听到母亲说:“榆儿,我后天早上去护国寺还愿,你待在家里,给孟郎中帮忙。”
“娘,要不我还是陪您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