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缠住叶十七,并非有意偷袭沈俱怀。
舅舅武艺在她之上,她知道有差距,可这无法打消她从军的念头。
父母为了防止她乱跑,自那天起便关了她禁闭。
她不服!越是不让她做,她便偏要做!
心里那颗小小的种子,疯了地窜出绿苗,如有神助般长成了参天大树,任何风暴都无法撼动分毫。
她千方百计打探到了武举的消息,武举当天将看她的下人支走,逃了出去。
甚至为防一出门便被抓回去,将房间布置成自己还在睡觉的模样。
可以说为了参加武举,什么调虎离山、偷梁换柱之类的兵法都用上了。
叶家本就门风开放,女子练武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自己练武跟从军,这其中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
自古行军打仗都只有男子,男子在体力跟耐力上更胜一筹,这是天然优势。
就算是下地干活,男子也比女子更得心应手些。
女子有女子擅长的,如织布绣花。
但总有例外。
世上有男子长袖善舞,妖娆多姿。
那有女子练武从军,热血报国,有何不可!
国法律令不曾言明的,就一定是错的吗?
没有错,可错就错在,不该欺君。
可若是不男扮女装,她连报名参选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死局!
年少之人,敢于疯狂。不计后果,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天性。想了便要去做,否则只会徒留遗憾。
可眼下,这不留遗憾的代价,可能要搭上整个叶府!
叶老将军年轻时不管多么功绩显赫,早已功成身退,眼下只挂了个镇国将军的头衔,并无实权。
实难抵一个欺君之罪!
满院人皆忧心忡忡,叶家如今有官职的,不过是些芝麻官,根本不能到御前说上话,这事要摆平,势必得叶老将军出马!
所有人都以为此番父亲必然同他们一样怒不可遏,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不曾想他却满是欣慰。
一时有些诧异。
翌日
早朝过后,已多年不曾觐见的叶鸿威,穿着一身玄色将军官服,跪拜于御书房外。
他与皇帝密谈两个多时辰,无人知晓所谓何事。
只知道叶老将军满脸沉重地走出御书房。
皇帝在他走后勃然大怒。
大臣们纷纷噤若寒蝉、如履薄冰,又忍不住好奇,想要窥探。
可叶老将军已卸甲多年,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打探一二。
武举一事才开了个不错的头,便有卸甲的将军冒头觐见,这让文臣们不得不多想。
看来,递折子弹劾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必须要调整策略,让对手知难而退,才能稳住权势。
第22章
日暮西山,寒风萧萧。
整个东京城炊烟袅袅,显得一派祥和。
御街上一对人马迈着整齐的步伐,正去往公主府的方向行进。
公主府
偏殿内两人正用着晚膳。
沈俱怀照旧体贴地为安乐布菜。
“圣旨到!”洪亮地声音从前院响起。
两人忙让春桃去招呼传令官,让他们小坐休憩片刻。
各自换了衣衫才到前院接旨。
来传旨的竟然是羽林卫。
沈俱怀飞快转着念头,似乎有哪里不对。
“奉天承运,兵部员外郎沈俱怀于武举有徇私舞弊,纵容亲友之嫌,此举有逆天恩,有违社稷,现着大理寺亲理,尔等竭力相助,钦此。”
舞弊?纵容亲友?
安乐片刻都按捺不住了,父皇的圣旨居然不是赏赐,而是来查处驸马,怎么可能?
她腾得站起身一把抢过圣旨,又细细看了两遍,心里满是疑惑,面上冷笑着地说道:“假传圣旨,宋副将可知是何罪?!”
“末将不敢,此乃皇上亲笔手书,有玉玺大印,还请公主明鉴!”
宋桂生手扶宝剑单膝跪地,他身后众将士也跟着齐刷刷跪下,甲胄磕碰的声音,震得府内满院的人心慌。
“启禀公主,皇上口谕,驸马由我等护送至大理寺,配合查案!”
安乐忿忿地将圣旨丢给身后的夏荷,怒气冲冲地说道:“驸马哪里也不去!你去将大理寺丞叫来,当着本宫面查!”
“公主息怒,公主莫要为难末将!末将只是奉命行事!”
“本宫就要为难,你能怎样?”安乐索性耍起了无赖。
说是护送,不就是监视?恐怕今天查不出什么来,还要软禁,父皇竟把宋桂生都派来了,看来这件事不小。
沈俱怀轻轻扯了下安乐袖子,微微摇头。
安乐还收不住脸上的怒气,可如今也只能冷静下来。
宋副将不等安乐让他平身就自顾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