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的好眼力,一下子就看到了最后居然还有两位女子的小人画!全身血液叫嚣着迫使她想起被安乐欺负的那个夜晚,羞得她连指尖都泛着红晕。
原本两人不这么惊弓之鸟,大概看一两个画面是能结束的,但如今这局面,硬是把整个小折子全看了个遍。
寝殿内的空气仿佛滚烫得让人沉闷起来。
安乐放好小折子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语无伦次地说:“天黑了,我要回家了。”
沈俱怀心不在焉地应着:“嗯,我送送你。”
安乐才走出两步,沈俱怀仿佛三魂七魄归了位。
她要回哪个家?
这不是她寝殿吗?
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安乐雪白粉嫩的脚丫踩在青石地板上,格外耀目。
想也没想,就上前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安乐心里一颤,竟忍住了没叫出声。
就这么极其乖顺的搂住了沈俱怀的脖子,任由对方将自己抱着。
“我……我送你。”沈俱怀磕磕绊绊地说。
“不……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话。
沈俱怀将人缓缓抱到床上,就保持着这么横抱的姿势,渐渐平复,才恍然想抽身离去,却无奈宽大的袖子被安乐压住了,这么猛的一用力,不但没走成,反而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安乐身上。
“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床上一套。”
长宁的话,毫无征兆地在安乐脑子里响了起来,像不断敲响的锣,吵得她眼神都震了一震。
她又惊又恐又羞地看着沈俱怀,急忙想要护住自己,膝盖蜷缩起来,急速往床的里侧躲去。
不巧,沈俱怀正慌张起身,阴差阳错,安乐的膝盖磕在她的下巴上,瞬间疼得人天台清明,魂魄归位,眼泪差点决堤。
现场气氛诡异得恢复正常。
安乐看着她一张脸皱在一起想要上前安抚,眼里满是做错事的不安和委屈。
而沈俱怀已然起身,疼得眯起眼睛向公主告辞,未看到对方的动作。
寝殿的大门重新关上。
安乐的眼睛又不自觉地落在了桌上小折子,心又渐渐热起来。
刚才,就在沈俱怀抱起她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了酒后旖旎的梦,那些缠绵悱恻的场景,一遍遍涌了出来,让她一瞬间有了真实感,甚至能清楚得感受到对方战栗的身体,柔软的唇舌,滑腻的肌肤……
她像是受不了这样香艳的刺激,猛地拉开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了起来,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试图甩掉这些画面。
驿站
“东西都送到了?”
“主子放心,送到了,当着两位的面交代的。”
“做得好,下去领赏吧!”
那退下的奴才就是去安乐府上送小人画的那个,问话的就是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站在窗口,对着天上明月邪邪一笑:“好妹妹,可别辜负姐姐一番苦心啊。”
翌日
沈俱怀穿着绿色官服,去了翰林院当值。
翰林院是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的地方,通常皇室成员的侍读,科举考官等也会由翰林部分官员担任。
曾经无数个寒窗苦读的日夜,沈俱怀幻想过由她亲手修订史册,流传后世,以一个女子之身,写不朽传奇史书。
如今这个梦想,终于触手可及,她反而飘忽起来,有些茫然无措。
同僚们都十分客气,她虽只有小小从六品的官职,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安乐公主的驸马,是皇室最宠爱的公主的夫婿。她倚仗的是皇上的恩宠和偏爱,而恩宠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地方,远比官职更让人向往。
故而,当黄忠来翰林院传圣上口谕,给予沈俱怀半日当值特权之时,无人面有异色。
不巧,沈俱怀没碰到赵睿、屈尚贤二人。
她由人领着,边介绍边逛,慢慢悠悠地逛完了整个翰林,最后在一间十分清幽的小院落座,这是郭学士(翰林院最高长官)特地给她收拾出来的,别的同僚均是好几人挤在一间屋子,而她因为有驸马这层身份,竟能跟郭学士一般待遇。
半日过去,她一点活计都没轮上,像是怕苛待劳累了她,甚至无人来这院子打扰。
晌午时分,她欲回府用膳,在出翰林府门时,看见了一前一后行色匆匆正从外面回来的赵睿、屈尚贤。
赵睿未注意到沈俱怀,只专注往里走。
屈尚贤跟在后头虽步履匆忙,倒还是眼观六路,冲她爽朗一笑,又匆匆抱拳作揖,转眼就擦身而过,不曾停留。
似乎发生了什么急事。
沈俱怀未曾多想,她下午还得去见识下她的骑射师傅叶十七。
叶十七身为禁军千户,自然是在禁军营内,但皇帝为了沈俱怀方便,将皇城内的演武场空了出来。
沈俱怀一身暗红色短打骑马赶到的时候,正见到一位身姿挺拔,身手矫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