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乐呵呵地瞅着两人:“这二楼,公子自然是能去的,不过嘛,就是贵了点,不知公子银两可带够?”
笑话,她堂堂一国公主,还消费不起一间酒楼的酒水?
“银子不用担心,你只管带我去。”安乐一脸霸气地说道。
老鸨的眼神滴溜溜的在她跟春桃身上转悠,不知打了什么如意算盘,竟然真带人上了二楼。
安乐在心心念念的二楼坐下。她赶紧命令非要傻站在她身旁的春桃也坐下。
春桃起初不敢,直到安乐怒斥:“不坐你给我回去,别影响我心情。”
另一头,老鸨走远后侧头跟一个龟奴阴恻恻叮嘱:“二楼那俩小的给我看紧了,可别让她俩吃了白食跑了。”
“是!”
公主府
夏荷站在沈俱怀书房外,面色焦急。
天色都黑了,还没听到内院动静,公主肯定是玩性大发不肯回来,春桃那丫头性子又软,根本劝不住。也别说了春桃了,这世上估计也就是皇上能稍微治一治公主。万一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门,吱呀一声开了。
夏荷回过神赶紧请安,驸马的脾气还不了解,万一惹得驸马不快,倒霉的还是他们做下人的。只盼着公主懂事些快点回来,大家都能把心放肚子里。
“去请公主用晚膳吧。”沈俱怀看着天上斜挂着的明月,淡淡地说道。察觉到身边的丫鬟没动作,她转头看了一眼,疑惑道:“怎么了,还不去请?”
夏荷扑腾一声跪下,颤声道:“回禀驸马,公主……公主今日回府后便乔装出门了,尚未……尚未回来。”头跟声音一起低了下去。
沈俱怀皱了皱眉:“怎么刚才不来告诉我?我不问,你是不打算让我知晓了?”她声音透着一股恼意。
“是……是公主临行前交代,不让告诉旁人。”夏荷声音带了点哭腔。
沈俱怀径直去了前厅,叫来了护院,吩咐下去,不要大张旗鼓,低调点去找人。
她端坐沉思,起先还能每半盏茶看一下门口。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还没有人来报消息,渐渐坐不住了。
她烦躁地起身,来回踱步,时不时张望下门口。
时间格外难熬,她心里在转念,公主出去这么久,若单纯贪玩不愿回,这么多护院派出去也应该有消息了,若是真出事了……她赶紧微微摇头,企图把这些不好的念头甩掉。
护院怎地还没消息传来!
左右都是找,多一个人也快一点!
她冲回小院,利索地换了一身玄色短打,吩咐夏荷,若是公主回府,就点一支烟火为信。自己则点了两人一起骑马去寻。
尚未到宵禁的时辰,街上还能骑马。
她额头的红已转为青紫,很是恐怖,所以出门前系了一条黑色抹额堪堪遮住。此时手因为勒缰绳过于用力,手背的伤口又裂开了,那绷带又透出了红色的血迹,而绷带的主人却浑然不知。
路上遇到了好几波护院,均搜寻无果。
沈俱怀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潘楼街已经来回跑了三遍了,多数商铺都开始关门,酒楼,布坊,夜市,没有任何消息,到底会去哪里?两个大活人还能直接消失了?
公主府也没有点烟火,还是叫上府尹一同找吧,还能多点人手,说着便往府尹府邸奔去。
突然,她灵光乍现,勒住缰绳,回头看了这花萼楼一眼。
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自己来回跑了三趟,都把这处地方忽视了,这是青楼,但安乐万一当做了寻常酒楼也不是没可能。若是安乐真在里面,找了府尹岂不是昭告天下?为了公主名节,还是先不要张扬到府尹那里了,她吩咐两个护院在旁边巷子里等着。
花萼楼
安乐被身旁伺候的姑娘喂了不少酒,已有一些醉意,春桃有心制止,但又怕公主生气,在一旁坐立难安。
台上那琉璃姑娘轻纱遮面,风姿绰绰,正扶着琴,酥手轻弹,似有仙音绕梁,一曲毕,引得众人一阵叫好。
安乐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看了眼台上的女子。
周围人不时喊着银两,像是争高低,这种游戏她最是喜欢,从小便爱与人争高低。
于是她软绵绵地喊道:“五十两!”
周围人纷纷向她看来,一瞬间安静,而后哄堂大笑。
“人家苏公子都出二百两了,这位公子怎么还越喊越低了,囊中羞涩就别来凑热闹了。”有人讥讽出声,接着是一阵嘲笑声。
安乐十分不悦,但酒劲上头,没什么力气,身体微微一晃,站起来,说道:“黄金!”
这下,嘲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纷纷目瞪口呆地看向安乐。
虽说头牌身价不菲,但说到底只是男子在烟花巷柳处求一时欢愉。
就算琉璃姑娘之前一直卖艺不卖身,处子之夜再贵重,那位苏公子刚才喊二百两都已经无人再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