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是靠这风水局续着的,甚至根本离不开这个地下房屋,风水局一破,他自然也活不了了。
夫妇两人惊骇地看着眼前一幕,畏惧地往后躲。
老头儿抓住大块头的手,嗓子里只能发出“嗬嗬”声响,说不出话了。
大块头仰头大哭,像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声音刺耳又可悲。
封怀快步跑向卫菘蓝,将他的手从水里捞了上来,随后,用力把人搂进了怀里。
周围灵气四溢,风水重新盈满这方土地,地面晃动越来越剧烈,泥土砸了下来。一阵清晰的“格楞楞”声音响起,原来那个门开启时这么明显。
很快,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封怀拉着卫菘蓝,快步向外跑。
迎面过来的一群人下意识想拦,就见李榭的父母也在拼命向外跑,一时懵住了。
脚步刚刚踏进店里,身后一阵“轰隆”声,院子塌了。
好几人脚步慢了,被埋在了下面。
封怀趁机抓着卫菘蓝向外跑,身后忽然传来女人阴冷的声音:“拦住他们,我自己给小榭办婚礼。”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封怀用力把卫菘蓝推向了店外。
卫菘蓝踉踉跄跄勉强站稳,想要回去帮他,门外守着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卫菘蓝灵巧地躲过两人的攻击,向门口跑,身后两个人很快追了上来。
卫菘蓝咬牙矮身避开,抬手挡住一人砸过来的拳头,却忘了,他的左手有伤。
手上力道一泄,他被紧紧抓住了领口,接着,一阵窒息感袭来,他的手渐渐垂落下来。
封怀出来时,卫菘蓝已经不见了踪影。
门口两个人横在地上,他迈步两人向外走,脚下忽然踩住了什么东西。
他缓缓移开脚。
那是封怀从小一直带在身上的,刚刚送给卫菘蓝的雷击木护身符。
卫菘蓝不知道这是哪里。
四野漆黑一片,他独自一个人开着车向前走,辨不清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只知道自己应该去到某一个地方。
车灯照明范围只有前边几米距离,再远的地方光线完全被黑暗吸收,整个天地仿佛只有他自己。
外边的风好像很大,他的身体好像也很冰,很僵硬,手腕很疼,想从方向盘上脱离,可手却并不听使唤。
他吐了口气,努力看清前边的路,心里想着怎么还没到呢?再快点。
乡路狭窄,前边出现了一个白点,就在道路正中间。
他用力眨了眨眼,疑惑地自语道:“这只鸽子怎么大半夜停在路正中间了呢?”
他怕撞到它,缓了车速,鸽子歪头看他,也没走。
他把车停住,打开了车门,想去看看它是不是受伤了。
就在这时,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他能下车了!
他怎么会在车上?
他根本没开过车!
想到这里,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迈动僵硬的腿,转身向后跑。
呼啸的寒风里,鸽子受了惊,扑棱棱拍着翅膀离开了,一只早已偷瞄它许久却因为有车来而望而却步的狐狸低叫了声,钻进了路边半人高的枯草丛中。
卫菘蓝脚步慢慢停下,低下头,在原地站定,黑夜中除了风声,一片寂静。
几分钟后,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回了别上,车重新开了出去。
他还没有到地方。
他应该去赴约的。
卫菘蓝脑袋里只有这一件事,他觉得这件事非常重要,有人在等他。
他加快了车速,可心底却慌得不祥。
不知这条路到底有没有尽头,不知他走了多久,忽然看到前面有灯光。
那像是一个村落,家家户户点了灯,在夜色中灯火通明。
夜行一路,未知方向,他心中的不安已经达到了顶峰,看到灯光下意识松了口气,提速向那个方向驶去。
就要到了,越来越近。
到了近前,卫菘蓝的车轮被什么挡住了,他想下去看看,忽然看见前边有一道人影。
那是个长相非常英俊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的礼服,优雅清贵,像个王子一样,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不认识他,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向他走过去,扬起了愉悦的笑。
男人站在车灯的明暗交界处,向他伸出手,叫道:“菘蓝,你太慢了。”
卫菘蓝犹豫地看他的手,忽然心底闪过一阵厌恶恐惧,忍不住退后了半步。
不知为什么,他摸向自己的脖颈,却摸了个空。
男人笑容温柔,隐带哀伤:“菘蓝,你过来啊。”
卫菘蓝脑中嗡嗡作响,觉得全身发冷,想要后退,脚步却违背意愿地向了前。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隐怒的声音:“卫菘蓝,停下。”
仿佛有一道闪电劈向了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