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出裤腰带里缝着的金馃子买通了看守的师弟,才跑出来了。甚么都来不及带!”又詈骂不绝,骂得累了,再盛半碗汤喝。
紫袖见他终于住了嘴,便劝道:“那就别赌了。”丁曦道:“小赌怡情,兄弟我就是爱这一口。这回是遇着不地道的,才倒了霉。”紫袖问:“你赌了多少?”丁曦轻描淡写地说:“二百两。”
“二百……!!!”紫袖失声喊了出来,丁曦立即伸出手来捂他的嘴。紫袖瞥见那只脏手,吓得自行将嘴闭紧了,向后一撤,连着凳子挪出半尺来远。丁曦落了空,见他不再发喊,也悻悻就坐,只朝他“嘘”地一声。紫袖此刻暗自猜测,景行门的师长知道他作为,必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禁问道:“你刚不还说,以小博大,赌注可以小,胆气不能小?你这赌注也忒大了些罢?”
丁曦又解释道:“那是上半句,还有下半句呢:胆气越大,赌注就要更大!”
紫袖呆呆看着这位丁师弟,听着他的宏篇大论,万分佩服。等心中的惊讶退去,又问:“你从景行门摸到这里来的?”丁曦的面色严肃起来,低声道:“不是,景行门欲讨伐魔教,几个门派约在赤土州碰面。我半路逃出来的。”紫袖听了大惊,只不知这地点是那些门派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特意选定的。如果是后者,展画屏过不多久便要被围攻了。
景行门在西北,按照丁曦所言,他能来赤土州,门下大队人马自然也不会太远。紫袖不好直接向丁曦问行进路线,只想快些离去,便问道:“你当下有何打算?”丁曦手里的汤匙落在碗中,垂下脸道:“自然是想回流泉山去。我好歹也在那里学了几年艺,高师兄又待我不错,我就这样跑了,也连累了师弟。可……唉,别提了。”
他声音越说越低,紫袖看着他不甘又沮丧的脸,料想他是缺盘缠,便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塞进他手指扣起的空隙中,说道:“想回就回去罢,就是别再赌了。你师父说不定也想你呢。”丁曦手指碰着那块银子,浑身一震,抬头激动地说:“殷大哥!你……你真是古道热肠。叫我……唉!”又低下头去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