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男人约莫三十七八岁,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九,四肢瘦但肚子大,留一圈络腮胡,眼睛很大有点凸,鼻子也大大的。
而驾驶室里的那女人是亚洲长相,戴着墨镜遮住半张脸,却仍然看得出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红唇如烈焰,黑色的长发鬈在腰后,一身价格不菲的名牌,红黑撞色,艳而不俗,气质很压人。
虽然有墨镜相隔,但许若直觉这女人在看她。
她也回望过去,目光虽淡,但不躲闪。
外国男人给陈星彻打招呼,二人讲了三两句话寒暄,这期间许若和那女人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然后那女人勾了勾唇一笑,对陈星彻说:“先走了,家里还有个被赶出来的小可怜没吃饭呢。”说着又向外国男人点了下头。
陈星彻说了声:“拜。”
外国男人笑说:“多谢你捎我一程。”
女人走后,陈星彻才向许若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位导演朋友,felix。”同时又向felix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许若。”
许若的目光从红色跑车轰隆隆离开的背影上移开,向felix礼貌一下,道了声好。
felix却眼前一亮,哦了一声,说:“你做到了siri,你说过会带她给我看!”
陈星彻歪了下头,耍酷似的勾唇:“当然,我从不食言。”
许若原本还在患得患失。
她不知道那个叫ivy的女孩和刚才见到的女生是否有关联,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起来。
然而,好像每一次她感到危机和失落的时候,他总能把她摇摇欲坠的心捞回来。
felix知道她的存在。
他毫不避讳带她逛学校,把她介绍给同学。
这两点,似乎就够了。
或许是因为心情起伏激荡吧,驱车离开的时候,许若在路边看到了一家打耳洞的店,她突然很想给自己一份特别的二十岁礼物——耳洞。
许若把想法告诉陈星彻之后。
还以为陈星彻会说一句“那很酷啊”或者别的什么,谁知人家眼睛一亮,说:“那我也要打。”
许若:“……”
打耳洞的过程比想象中要快,陈星彻原本还担心许若会害怕,可她只觉得被小虫子咬了一下,耳朵上就被穿了个孔。
都没来得及装柔弱。
等耳洞穿好之后,她才感觉到耳垂上发烫的肿胀感,偏头,只见陈星彻的耳朵上也多了枚小黑钻耳钉。
陈星彻也转过头,看着她的耳垂,说:“红了。”
他的目光带点欲气,说着就嗤了一笑:“接下来有好几天都不能舔那儿了。”
许若心口一麻,下意识看了眼房间里的店员们,还好她们都听不懂,不然她一定会忍不住冲上前捂住陈星彻的嘴巴。
最后只是瞪他一眼,惹他胸膛震颤的笑。
他笑着笑着,目光渐深,忽然说:“我刚才突然有个想法,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戴耳钉。”
许若莫名一颤,问:“那不戴呢?”
陈星彻的眼眸顿时掀起一阵狂风,眼神灰暗,情绪翻涌:“说明你不要我了呗。”
许若一怔,心被微微揪住,情绪黏成一团。
她忙说:“才不舍得呢。”
陈星彻定定地看她一眼,将她揽进怀里,沉沉说:“我知道。”
……
打完耳洞后,陈星彻带许若去庆生。
早在许若告诉陈星彻她要来英国找他的时候,他就提前为她包下了一个酒吧。
这里蛋糕鲜花红酒气球音乐一应俱全。
庆祝到一半,陈星彻掏出了烟,问许若:“一天没抽了,瘾来了,你不介意吧。”
许若说没关系。
他说:“乖。”又说,“还是离你远点。”
陈星彻左右看了一眼,夹着根没点燃的烟,起身来到台子上。
舞台上乡村歌手正哼歌,见状就停了下来,把舞台让给他,他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把舞台边缘的立麦拖到中央,坐在长凳上,把立麦调整好高度,拍了拍话筒。
咬上烟,对着话筒说:“《godspeed》,thank u”
音乐前奏渐渐响起,陈星彻掏出打火机,“噌”一声打亮火苗,烟尾火光亮起的那瞬间他猛吸一口,却缓缓吐出来,淡灰色的烟雾弥散在他周围。
与昨天落拓不羁的打扮不同,今天他穿了一件单薄却有型的黑色风衣,矜贵雅痞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此刻他脱了风衣,里面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堪堪遮住喉结,烟雾缭绕里,他脸部线条好立体,如冷刃裁过般锋利,桃花眼总是三分含情三分疏离,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