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仙人看着苏晓一路换了几张面孔，倒是突然有些感慨，“怪不得说，神明无相。”

江柒柒：“什么意思？”

她不信神佛，也不研究这玩意儿。

“我只是想起来，根据宗教神话传说，不论是哪个国家，哪个地方的神明，都有化身这一说。就像千面观音，无相佛，神明下凡是千相也是无相，总之凡人不可窥见神明真相，是因为神明本无相。”

江柒柒听完后，翻了个白眼，“你小说看多了。”

扯淡呢。

苏晓在她心里，怎么会无相。

“到了。”苏晓开口。

众人停留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天上下起了淡淡的雪。

看起来是很平的冰原，但其实比他们之前在的地方还要高一些。

17区就在这下面，

“退后。”苏晓开口，几人迅速退后。

苏晓首接脱离躯壳，巨大的能量躯体拟出一把锤子砸向冰层。

震动传来几人意识到，苏晓应该是在凿冰。

“不会是，想这样砸开冰层吧，这得砸多久啊！”江柒柒诧异。

龟仙人道：“没多久，因为冰层可以隔绝温度，结冰时在水面上的一层相当于隔热层，能够减少冷空气和水体接触，从而维持水下温度，避免水体完全冻结。所以表面冰层结冰，但在冰层下的水温其实保持在接近0度，没有到结冰的状态。

我读书那会儿研究的是地质，很喜欢到处跑，不过也根据情况。南极冰川的冰层厚度约是2000米，最大厚度西千多米，冰储量极大。但北极冰川的冰层厚度只在2米到4米左右，因为北极的冰层主要是由海洋冻结而成。”

说着龟仙人看了看，“新纪元，太阳没有出现，气温很低，不分南北极，也没有赤道气温变化，没有冰川能融化，所以肯定没有北极冰川层那么薄。但极寒来临前蓝星被水覆盖，17区的位置偏高，加上新纪元才两个多月，冰层应该也不会太厚。”

江柒柒听得脑子疼，应该是小小的脑子装满了不属于她的知识，膨胀的快要溢出来了。

拍了拍龟仙人的肩膀，意味深长：“人类的文明靠你发扬光大了，虽然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话音刚落，震动再次传来。

这次不一样的是，他们似乎听到了破冰声。

“破了！”

几人冲过去看，苏晓的主神之力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破冰法，五十米宽的坑，深度有两三百米左右，而两三百米下，就是冰蓝色的水。

“这水……”

站在冰层边缘，几人也不得不感慨，这水太干净了。

深海之下，宛若被净化了一般。

不像末日来临前。

江柒柒缓缓开口，“末日来临前，海洋上有很多海洋垃圾，加上核废水排放，很多地方海水被污染。南岛己经算是不错的，即便如此，还是能看见一些海洋垃圾，但是这里的海水，太干净了。”

“没有鱼，一条鱼也没有。”龟仙人看。

如果是真的海水，这么大面积看下去，不可能一条鱼也没有。

——做好准备，站在一起。

苏晓的声音传来，几人迅速站在一起。

末幽回到不死人的躯壳中。

苏晓不能使用能量体首接携带不死人躯壳，但是末幽可以跟着自己潜入水里，因为它和不死人都不需要呼吸来维持躯壳的生命运动。

很快，几人感觉到一个银蓝色的能量罩将他们同时包裹，随后沉入深海之中。

海下没有鱼，没有生物。

谁也不知道这水距离曾经的陆地地面到底有多深。

他们其实也分不清楚，暴雨来临，陆地面积越来越小，到底是因为水位上涨，还是陆地下沉。

越往下，视线越黑。

但苏晓的能量罩带着光，隐隐还能看见些许轮廓，像是山峰一样。

突然，龟仙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你们看见了吗！”

“什么？”

“我，我好像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那边游过去！”

龟仙人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可就在下一刻，众人就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海底，手里拿着一把钢叉。

“真的是人！”

几人一喜，甚至来不及深思对方为什么能在海底生活。

“不是人！”江柒柒看着男人身后，睁大眼睛，“是鱼，是人鱼！”

王红想起了17区的战略计划，眼眶发红，喃喃道：“他们成功了，他们……真的成功了。”

成功的使用不死人的能量，进化出新的形态出现在新的纪元环境中。

尸海

男人身后的鱼尾从腰部以下开始，和他身上的皮肤连成一片。

而在男人的胸口处，左右两边，分别有三道刀一样的刮痕，像是在呼吸一样，一张一合。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