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小钟蜷缩身子,想象自己是一只俄罗斯套娃,有无数张色彩纷呈的面孔,一层一层套在更大的外壳里,更大的他,在他怀中,在他里面。车一转弯,她就晃悠悠地原地翻倒。外壳拆开,滚散一地。结果她还是最初的模样,灰头土脸。
“你小心晕车。”大钟提醒道。
闭上眼,她想起自己呆头呆脑的内衣,又不得不承认,没任何心理或实际的准备,仅凭欲望驱使,就突然说要做什么的,确实是操之过急,操,第四声。
像他说的一样,躺着果然晕乎乎的,她爬起来看窗外。
银杏叶几已落尽,裁金小扇堆满树底。学生们叁叁两两地走过长道,车里却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恍然以为世界是一面橱窗。
池塘上的苇花茂盛,青灰色连压一片,周边颜色渐淡,似茫然的雪,也似蓬然的茸毛。苇秆已枯成黄白色,像被斩下的竹段,歪斜倾倒着在岸边。
蒲苇韧如丝。她第一次发现竹与苇是如此相似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