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景况,果然是太紧张了,“是不该这么晚给你打过来。你要睡了吗?”
“躺下了,要躺一会。陪我说话。”
酒精在唇齿间的留香渐渐变甜。他也变得像十几岁的少年,光是与喜欢的女孩说话,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小钟又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打电话来?”
“你希望呢?”他反问。
“我希望你就做得到吗?”
再度沉默。
“道歉该有道歉的诚意。”小钟又像平时那样奶凶地讲话,两腮又金鱼一样恼恼地鼓起来了。
“我该怎么做?”
“告诉我,你有多想要我。”
问话的炽热令他诧异。大钟组织语言许久,揣摩不透她想要怎样的回答。
这意思应该是聊骚吧。可是尺度太大,会不会又把她吓到?他还是很难跨过心里的那关。明明是小屁孩,非要装作什么都懂。他不小心做得过火,她又招架不住,好像他在骚扰她,至少也是带坏小朋友。难以言喻的罪恶感。
最后他只采用最保守的说法,“做梦都想梦见魔女。”
小钟却笑了,“这话还要想半天?你是不是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明明是很聪明的人。”
“才不是。”
小钟继续讲垃圾话挑衅,“处男,每天沉迷读书,都没谈过像样的恋爱吧。”
“嗯。”大钟模棱两可地让步。
但小钟还在继续输出,“我那么大个人坐你面前,你是怎么看得进去书的?”
“在办公室,不太好吧。”
“现在你不在了。”
“嗯。”
“我要你以身相许。”后半的话,她的声音渐低下去,“对着我撸。”
“现在?”他好像醉得分不清现实了,疑惑地又确认一次,“开视频?”
“不用,就在电话里。”
“还要做什么?”
“没了。”少女话语一顿,“不然,你在妄想什么?以为我会觍着脸求一个老男人跟我交往?你不配。”
“你这样想最好。”
大钟灌下一大口酒,决定卖身取悦只是一瞬间。
酒意麻痹神经,就算他想,也没法像平时那样看穿她的套路然后再巧妙地反套路她。今夜他失控很多次,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无非是想变成和她一样感官动物,住进同一处洞穴。
他本不必为哄小孩做到这种份上,也不该像少年一样冲动赌气。
但赌气的确发生了。
手机改变收音的位置。他问她是否还能听见。听得见。再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夹杂清脆的金属响声。
半睡的小钟忽然惊醒。她本来只是开玩笑,报复他戏弄自己,她也要戏弄回来。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打算照做。
靠近一点。他道。
话语剥开外壳化得柔软,夹杂着雨丝般的喘声。
这就开始了,小钟却愣着跟不上节奏。
靠近?是说她,还是自言自语?
她听见一些更微妙的响动,摩擦,但黏糊糊的,这是真的在……
沦陷于情欲又无处发泄的败犬模样,光是想象一下,脑子就又要爆炸了。怎么办?她应该承认自己在说笑,让他停下吗?
但他没有给她犹豫的功夫,继续道:耳下是敏感带?上次在车里,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了。这样摸会有感觉?
就算他这样说,那里也不应该有感觉的。头戴式耳机的笼罩模糊了感官的界限。颈后果然像被什么东西轻挠着,手不自觉地摸上去,身体为冰凉的触感轻颤。
可以咬吗?
不……
一出口小钟便后悔。
她好像明白这个游戏怎么玩了。想要制服他,只有比他更流氓,反正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做。
即便如此,放不开还是放不开。他在一瞬间就能想出具体的场景代入其中,可她却脑袋空空,晃一晃哐啷响,终于只是欲拒还迎地咬紧嘴唇,配合道:轻点。
他笑了,你在床上倒是与平日判若两人。
说得好像她们真的在做一样。
小钟醒悟过来,他说这些是在占她便宜,于是颇不服气地反问:哪里不一样?
你自己想。
浓厚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迭在阴影落下的墙角。
衣服,脱了?他探问。
她却将自己抱紧。
大钟似料到她不会照做,又问:还要我来动手?
她不情不愿揪住裙摆,终于磨磨蹭蹭地脱下。
真乖。很漂亮,像是画上的雪山一样。不必用手挡着,慢慢的。你看,都快捧不住了。可以种草莓吗?放心,不会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
那也不可以。她道。
他的节奏没有中断:只是轻轻一碰,就变得好硬。
她不敢相信地试了试,顿时恼得喝止:不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