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公净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狄钟凑到云济身边,小声问道:“云教授,你为何笃定凶手是高大衙内?”
“我没有笃定,但也有六七成把握。至于是或不是,咱们等着看便是。”云济话语中充满自信,别有深意地看向高大衙内。
高士毅大致看了眼人数,蹙眉道:“怎么才来了一半?都在磨蹭什么?”刘管事刚刚回来,听出主人的不耐,急忙又去催,放声叫嚷道:“快点!都快点!”
过不多久,高府的男丁终于到齐。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后面来的这二三十人中,竟有十一个崴了脚,还同时伤了手。而崴了脚的有七个伤在右脚,四个伤在左脚。
狄钟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在云济耳边道:“云教授,这下你可看走眼啦!”
高公净顿时得意起来,趾高气扬地道:“什么狗屁教授?这么多人都受了伤,每一个都是凶手?”
“这可就奇怪了,高家总共八十多名男丁,居然有十多人同时手脚受伤,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云济沉着脸发问。
于松捋着短须,问那几个家丁道:“你们如何受的伤?”
受伤的家丁面面相觑,沉寂半晌,终于还是厨房的胖铛头先开口:“回县尊大老爷,俺就是个做饭的,正睡得天昏地暗,听见大管事召唤,裤子都没提好就往这边跑。刚进东苑的门,下台阶时一脚踩了个空,俺滴个爷爷呀,真他娘坑死人喽。那旮旯儿黑漆咕咚的,连脚尖尖都看不见。一不小心踏空崴了脚,整个人向前跌出去,俺急忙伸手扶地,也不知哪个狗杂种,在地上丢了不少钉子,瞧俺的手被划得!”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让众人看,果然一片鲜血淋漓。
“我也是!”
“没错!俺也是在东苑门口踩空崴了脚!”
“我也是,谁这么缺德?”
……
其他人也纷纷叫嚷起来,竟都是刚刚受的伤。
“这怎么可能?”于松脸色难看,他本意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等情况,根本说不过去。身为进士出身的文官,他本就看不起外戚,此时更不能折了文臣傲骨,当即冷哼一声:“寿光侯,一两个人摔了跤,还可说是意外,可十多人重蹈覆辙……后面的人都是瞎子吗?”
高士毅脸上挂不住,怒不可遏地指着下人痛骂:“一个个都是猪生的吗?坏了一段台阶,能绊倒你们所有人?”
众家丁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这时一名浓妆艳抹的丫环匆匆赶来,也是一瘸一拐,手中拿着一件黑绒皮氅,娇滴滴地来到高士毅身边,将皮氅披在他的肩头:“侯爷,您出来时穿得少,当心着凉!”说着眉头一拧,矫揉地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东苑门前的台阶竟然坏了,害得奴婢不小心踩空,把脚都扭了呢!”
高士毅老脸一僵,这丫环是他房里的贴身婢女,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