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词一眼，然后摇摇头说：“不知道，他是吸入有毒气体过多导致的大脑缺氧，这种病不好说呀，有可能很快就会醒来，有可能永远也不醒来，有可能醒来会变成一个傻子。”

“啊！”周彦惊呆了，“这么严重。”他抬头看了九山一眼。

等医生走了之后，周彦立刻问九山，“那怎么办？他要是一直昏迷怎么办？”

九山沉默一会回答，“最好的办法，是等轮回重启在火灾发前找到他。”

周彦：“是呀，提前将他救出来不就行了。”不过马上他又想到，“是不是还需要等三天？”

九山：“嗯。”

周彦叹了口气，“就没有快一点的方法么？”

忽然周彦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九山，“不对，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曾经实验杀死过我，但是每次都会重新开始轮回。”

“只要我死掉，不用等三天，程序就重新开始了。”周彦有些兴奋，好像想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主意。

九山摇头，“不用，我们等三天也可以。”

“有那么快速的方法，你还等三天干什么？是不是下不去手？”

九山沉默。

周彦：“其实面对死亡我也很害怕，不过我可以选择一个比较舒服一点的生活方式。”周彦想了想，“吃安眠药怎么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九山沉默片刻，才有些好奇的说道，“你原本还不相信我，现在竟然可以愿意为了更快的开启轮回去死，为什么？”

“嗐。”周彦摆摆手，“原本不相信你的时候，感觉你说的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相信你之后就感觉这个世界简直太可怕了。”

“感觉看什么都像是一种程序，这种生活在特定程序中的人生还不如死亡。”

“你……这么相信我？”九山问。

“原本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以前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之后开始关注周围的一切，我就发现了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就比如说我们刚才来的时候，雨水打湿了衣服正常来说雨水打在身上会湿透衣服，但是路上的那些行人，他们的雨水像是渗透到了皮肤里面。”

“还有刚才在精神病院与我对话的那些人，那些人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身体样貌，都与正常人一般无二。”

“但是我的提问好像是他们程序设定之外的内容。待我提出问题之后，他们的回答千奇百怪，而在我不再继续询问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在重复刚才说的话。”

“他们的程序是被设定好的，在固定的时间内说出作出程序设定的内容。就像是你说的，程序给了他们一定的自由。但是这种自由不能改变他们本身的行为逻辑。”

九山听着周彦的话沉默了，他知道周彦一直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只是短短的一上午，他就察觉到了这个程序运行的一些规律。

“不过安眠药好像是处方药，不能随便买。”周彦又想到一个问题。

“算了，要不然你还是一刀捅死我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九山：“不用了，再等三天就是，不着急。”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九山沉默。

“你不会想让我自杀吧？比如从这里跳下去。”周彦走到窗户边。

九山一把拉住周彦，“别冲动。”

周彦却轻轻勾起嘴角，微微侧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探究，“你告诉了我很多事，唯独一件事没有告诉我。”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九山的脸上立刻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了喉咙。他与周彦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吗？还是……

他的记忆忽然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在那个黑乎乎的环境里，两个温热的唇瓣紧紧相贴在一起，呼吸交织，心跳如雷。虽然那是不得已的情况，但事情就是发生了。

他下意识地避开周彦的目光，手指微微蜷缩，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