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喝醉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是唐斯喝醉的样子,在京北的那次,还有到了安岛之后,况厘给她打电话的那次。
她身体里那条固执又古板的神经忽然作祟起来,瞬间挺直了肩膀,整个人都歪向侧面的车窗。
“妈,靠路边停一下。”
“怎么了?”
“看见了个朋友。”
这会儿,车靠在路边停下,盛宁拉开车门急匆匆的就下了车,直奔着那家日式烧肉店就去了。
沈秋澜不知道她是看见了哪个朋友,她猜不是况厘就是欧然,毕竟盛宁的朋友数来换去,也就只有这两个人。
一时好奇也跟朝烧肉店里看去,结果就看见自家女儿跟另外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在抢酒喝。
沈秋澜很诧异,盛宁的社交圈子窄,这是什么时候交上的?但更让沈秋澜诧异的是,她知道盛宁从来不喝酒,现在怎么会和人家女孩挣着抢酒喝呢?
烧肉店里,铁板上的烤肉被翻烤的滋滋冒油。
盛宁的神色不好看,刚那杯酒倒的太满,她喝的又太急,喝进肚子里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喝完了不适感窜上头来,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她脸就红了,胃里像被人放了把暗火隐隐地烧起来。
“这么不见外呢?要喝自己点,我说请你喝了吗?”
唐斯一副护酒的样子,看的盛宁胃里更不舒服了。
“那我请你喝。”
说完就要去把酒夺回来。
“你疯了吧?”
唐斯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神经,平常看见酒就跟看见耗子药一样的人,今天跑这儿来跟自己抢酒喝?不给她喝她还不愿意?
自己什么量不知道啊?才一杯脸就红成猴屁股了,是打算赖这了还是怎么着啊?
“一杯过过瘾得了,这是酒又不是水。”唐斯摁住盛宁的手腕,不让她动,皱着眉头又来了句:“我是为你好,你又不能喝,瞎闹什么呀?”
“不是你说的吗?这酒度数低,喝起来就跟喝饮料一样。”盛宁看着唐斯摁在自己腕间的手,她觉得胃里的那把火好像又烧大了些,燎着她的食道也跟着烫了起来。
“度数再低也是酒,你跟不要命似的经得住吗?”
“你也知道这是酒,那你为什么总要去喝?”
“什么叫我总要去喝?”
唐斯有点莫名其妙,大晚上突然被搅了好兴致,她当自己欠她的还是怎么着?她俩话都说的明明白白的了,歉也道了错也认了,不就是暂时还没办法把她先从心里拿出去吗?可自己也没要赖上她的意思啊?怎么就惹得她又跑来当面教育人?
唐斯真心觉得不是自己放不下身段和她装柔弱装无辜,是这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我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喝点酒有什么问题吗?你自己不能喝,还不让别人喝?天底下有你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吗?成天就跟我在这儿喝三吆四,我是被你吓大的啊?”
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嘛?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唐斯咬着牙,但后两句话她没说出口,她也倔,平常好的时候,多胡闹露/骨的话都能说得出,可现在她们算什么关系?本来自己大大方方想的挺开,凭什么被她一搅和自己就跟露怯似的委屈啊?
你守你的清规戒律,我走我的百无禁忌。
就算我喜欢你,那我也还是得把自己的感受摆在第一位!
“你来劲了是吧?!”唐斯一晃儿那小盅儿,好家伙半瓶没了。
盛宁只是脸红的厉害,但人没醉,她见唐斯冲自己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既没皱眉也没生气,只是拉着身下的凳子,往唐斯旁边挪近许多——
“我没来劲,也没想和你较劲儿。”
说完,人又坐直起来,神情认真地看过去——
“唐斯,你在我这里有两次前科,第一次是在京北,你一个人在酒吧喝的烂醉,我去扶你的时候你人都从椅子上掉下来了,我问你家在哪儿,你意识都没了吧,醉到话都说不清,揪着我的领子不停往地我怀里钻;第二次是在安岛,况厘在路边遇见你的那次,你在小酒馆里又喝醉了,我去的时候你趴在桌子上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