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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2)

朱允胤胡乱擦干脸上的泪,再次走到门口吼道:“刚刚那群人呢?叫他们回来继续跳。什么劳什子萨满,大仙,道士,和尚,半神。通通给朕叫过来,只要能让相父醒来,朕保他享一世荣华富贵!”

火盆再次燃烧,手鼓声响起。

烟熏的满屋都是,朱允胤面色惨白,眼里满是红色血丝。站在谢承运床边,仿佛是从阿鼻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太医跪了一地,韩慈之站在门口,与他对视。

“让这群不三不四的东西滚出去。”

朱允胤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开口,韩慈之看着他再次道:“若想你的相父醒来,就赶紧让这群东西滚出去。一句话我不想再说多次。”

这时朱允胤才极不情愿的动了动金口:“你们去院子里做法罢。”

韩慈之上前把脉,脉象虚浮,这身体烧的和炭火一样。

“你就不问问太医院的诊断吗?”

“有什么可问的,若太医院有用。他谢承运何苦三顾茅庐请我出山,周避疾又何苦围了我的敬神山。”

这话不知是哪句触碰到了小皇帝脆弱的神经,他掐着韩慈之的脖子:“你说过,你说过相父醒来就会没事的!韩先生,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底下的太医瑟瑟发抖,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韩慈之嘲讽道:“陛下,若不是我,谢丞相早在三年前就该西去了。医者医术再好,也抵不过不停作贱自己的病人。”

朱允胤的手松了下来,往后退着步子,可韩慈之却步步紧逼:“谢丞相为什么会不停作贱自己,劳心劳力,为的是何人,陛下不比草民更清楚吗?”

听完这话,哐当一声,朱允胤便也倒在地上。

底下太医忙去搀扶,又是把脉又是按穴。

朱允胤看着雕花横梁,心中酸痛,妒意翻滚:

恨不是女娇娥,恨红尘多纷扰。

恨明月照九州,恨姻缘树欺我。

站在门口的顾悯生蹲下捂着脑袋,乱套了,全乱套了。

第15章 坞金散

谢承运在梦里沉浮,恍惚中见黑白二人立于床前,身后是瘟疫境像。

那是一片人间炼狱,白骨露于野,百里无鸡鸣。折骨而炊,易子而食,且烹且哭。

他戴着棉纱,穿梭其中。

有人跪在地上拉着他的手,捧着衣摆求他相救。

而他却转身离去,无数人咒他,骂他。

他观百姓疾苦,却毫无办法。下令封死这座城,城内怨声哀悼,说他视人命如草屑。

天旱,尸体散发着恶臭虫子漫天飞舞。他又下令焚烧尸体,流民起义,大喊要他一起死。

死是何等简单,若能让老天降雨,疫病不治而愈。别说是死了,纵有业火三千,他亦自甘当承。

杜鹃血在城内广施符水,谢承运知道,他应乘机将杜鹃血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可是人们喝了杜鹃血的符水后,竟有渐渐好转的迹象。

他站在高楼看着脸上满是希翼的百姓,心想那就等等,再等等吧…

“相父,相父!”

谢承运被朱允胤唤醒,睁开双眼,床头挂满了平安福,招魂幡。

朱允胤的泪水在这三天已经流尽,双眼通红。

谢承运抬手抚上他的脸,缓缓开口:“我没事,别怕…”

朱允胤看着谢承运,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幽兰台事变时,相父也是这样一手拉着他,一手提着剑,背着圣旨,与先皇后和摄政王抢皇位。

谁都不看好他,就连与他在槐洲相依为命的娘也不要他了。

相父的手很冰,骑着红鬃烈马,抱着他杀出皇宫。

那时是何等狼狈,逃到关外,没有银子,不敢暴露身份,相父靠编草马养他。

工于书画的手上满是草编伤疤,从百官之首变成了流寇。风餐露宿,如野狗般到处东躲西藏,但那时他的明月只垂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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