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飞出了门,松开了祁爱莲的袖子,又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飞飞兄怎么如此紧张?”祁爱莲笑着道。
“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道吗?”
“哪有那么夸张。”祁爱莲道,“首先,他们没有那么可怕,你看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其次,如果你真死了,也不是我害死的,而是你自己作死的。”
“……”
祁爱莲眨了眨眼,“难道爱莲说得不对?”
严飞飞被堵得半晌才呼出一口气,“没想到你这么帮他们。”
“他们一个是我的恩人,一个是我祁家的世交,我不帮他们难道帮你?”祁爱莲道,“就算我想帮你,你也得给我一个帮你的机会啊。当年的事情,你如果放下了,就洒脱一点彻底放下,别老是像这样吊在中间两边都不搭的。”
这话令严飞飞的脸色又是一变,“谁告诉你我要放下了?”
“猜的。”祁爱莲道。
严飞飞险些被噎死,又缓了半晌才道,“好吧,我不该和你争这个。”
祁爱莲笑了笑。
“我只是想不通,明明我这几日已经尽力将他们需要‘万蚁’解药的事情瞒了下来,为什么你竟然还能知道?”严飞飞问,“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自然是我自己看出来的。”祁爱莲答道,“除了‘万蚁’,世上可没有第二种毒药能让人疼成那样。”
严飞飞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诧异极了,“你居然看得出来他很疼?”
祁爱莲比他还要诧异,“难道你看不出来?”
“……”严飞飞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却说他们走后,房间内便再度成为了两人世界。
许云想到解药终于有了着落,心情愉快,一抬头却发现肖灵正向他投射着不满的视线。
“怎么了?”许云感到十分困惑。
肖灵冷哼一声,片刻后将那些不满的视线收了回去,也没再理他。
许云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闹了什么别扭,只是房里总共就两人,其中一人如此古怪,害得他看着也觉得十分不舒坦。
“不继续刚才的话题吗?”许云忍不住问。
“我不想和没有脑子的人浪费口水。”肖灵道。
“……”许云默默扭过了头。
两人就这样在略带尴尬的气氛中沉默了许久。
然后肖灵开口道,“不如我们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许云扶额。
虽然许云真的很想将这个讨厌的家伙丢在一边再也不理会,但看着对方用着这张脸露出这种略带期待的表情,他只得叹了一声,问道,“刚才说到哪了?”
“你的脑子……”
“……够了我想起来了。”许云按着正突突跳着的额头,“你问之前的那个我去了哪里。”
肖灵点了点头。
“我以为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是同一个人。”许云道,“只是改变了而已。”
肖灵冷笑,“你以为而已。”
“不过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许云无视了他的讥讽,继续道,“如果将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看做两个不同的个体,就相当于是你和阿灵的关系,对吗?”
肖灵冷哼,“算你还有点脑子。”
许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无视着对方的嘲讽,“而这种关系拆开来说,就是‘所有魔功修习者原本所拥有的性格’和‘他们因为一次次使用绝而性情大变之后的性格’的关系,对吗?”
肖灵叹了口气,这次终于没有再出言鄙视。
“这又回到了我之前的那个问题。”许云道,“‘绝’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导致使用者的性情大变?”
“……所谓‘绝’,用你爹的话来说,就是一种最完美的状态。”
许云点了点头,“他当年确实是这样说的。”
“但我并不认为‘绝’只是一种状态。”肖灵道,“我认为‘绝’是原本的个体与魔功结合之后,所产生的一种新的灵魂……或者说是性格,或是人格,或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就是类似的东西。”
这句话让许云瞳孔骤缩,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在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魔功修炼者所谓的‘触摸到了绝的境界’,其实就是产生了这种灵魂,而这种灵魂本身是完美的,在产生出的那一刻起就寄居在了修炼者的心中,只不过修炼者最开始察觉不到。”肖灵道,“这种完美是方方面面的,但大多数修炼者都只注意到了它在战斗上的完美,于是在战斗中一次次使用‘绝’——这是你们的说法,因为你们觉得‘绝’只是一种境界,我却觉得‘绝’是一种灵魂,所以在我看来他们只是一次次的将自己的身体交由‘绝’来操纵了——在这种过程中,修炼者本身便被‘绝’所影响了,性情自然会大变。”
许云震惊与这话中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含义,久久没能说出一个字。
“或者我应该换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