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空空荡荡一片,是大爆炸过后,一切化作齑粉消散的空。
身体比她的意识先依赖上他。
桑兮渺撑起自己,圈抱他的腰,钻进他的怀里。
没了衣服的遮挡,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环伺她。
她看不见的是,他额角贲起的青筋,以及骤然握紧的拳。
“我做过很多梦,关于你和我。”她喃喃,“我以为是未来,可是好像不是。”
拳脱力似的松了。
抚着她光滑的脊背,轻得仿佛怕碰碎她。
“那只兔子,是我画的吗?”
盛时没作声。
他不清楚她的记忆恢复到哪种程度了,他既希望她想起一切,又怕刺激她。
“见到你之前,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为什么我总是梦到你,为什么你那么清楚我的尺码,为什么苏婧给我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为什么这家店叫‘utes’……”
泪水糊满整张脸,也落到他身上。
一滴,两滴,炙烫他的心脏。
盛时将她从怀里挖出来,用吻封住她的口。
别问了,别问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他不想看她哭。
桑兮渺眼睛湿蒙蒙的,他又细细地吻去她眼皮、脸颊上的泪。
温柔得不像她认识的盛时。
更像她梦里的人。
不是冷淡的,阴晴不定的酒吧老板,而是宠她,爱她,无底线包容她的男朋友。
“流这么多水……”
桑兮渺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不止指眼泪。
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又羞又怒地瞪他,同时感觉到,他在尝试。
“不行。”
她还没昏聩至此。
不单父母是医生,她好歹也曾在医学院上过学,那方面知识并不缺乏,戴措施除了避
孕,也是防止疾病传染。
盛时赤足下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枚锡纸包装。
“你居然……”
桑兮渺震惊得失语。
他坦率道:“未雨绸缪。”
“你、你混蛋!你居心不轨!”
居然提前准备这种东西。
她骂他,他不仅不痛不痒,还笑着应下:“嗯,我混蛋,王八蛋,禽兽不如。”
话音一转:“但你也没拒绝,不是吗?”
“……”
是了。
她早沦为他的共犯。
当他温柔迟缓地动作,留给她足够的适应的时间,桑兮渺又稀里糊涂地想,他们这算确定关系了吗?
男人是最会算计的,用着最不值钱的甜言蜜语,把人哄到手之后,转过头就能提起裤子不认人。
虽然她没谈过,但也没少见识这种渣男。
“盛——”
她刚发出一个音,就被他击破。
“渺渺,放松点。”
盛时咬着她的耳廓,说着。
“呜呜……”
好像一口塞进了一整个大馒头,噎得有点想吐。
她好怕,眼泪不停地流,眼皮哭得又红又肿。
盛时实在无奈,帮她放松了很久,她才勉勉强强能够容纳。
光是到这儿,就费了不少功夫。
他背上全是汗水,放纵和忍耐这矛盾的一对在体内厮杀着,他快要爆炸了。
刚刚还哭着说“出去”的姑娘,这会儿情难自禁地扭动柳腰,主动靠了上去。
那儿尺寸不符,却又无比契合,榫与卯般地相嵌着。
桑兮渺面上红晕鲜艳得像玫瑰,额角的汗则似晨露,更添几分妩媚。
他们的身体是互相熟悉的。
即便她的记忆里没有他。
当年无数个纵情的日夜,她的身体早就深刻地记住了他。
她感觉到了快乐,不仅是生理,还有精神层面的。
她忘记了要向他确认的事,攀着他的肩背,半个人挂在他身上,另半个被他压在床面上。
然而,她急促地喘息之际,扭过头,对上一双幽幽的眼。
她差点吓萎了。
忘了他家里还有另一个活物了。
也不知道它蹲踞在那儿“偷看”了多久。
被猫盯着做这种事,感觉好奇怪……
盛时“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抄起一只枕头扔过去,低呵:“走。”
猫在被砸中之前跳开了,不满地控诉:“喵。”
“猫会记仇的,你别这么凶……”
桑兮渺挠挠他,断断续续地说。
“记仇?”
他睨去一眼。
都被她抛弃了,现在不还是巴巴地黏了上来?
哦,他也没资格说猫。
人和猫一个德性。
但这只绝育的猫大概想不通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