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反而更紧张了,讷讷地喊了一声“清洲哥”。
李清洲顿了下,没纠正她的称呼,给她倒了杯茶。
明桃小口小口地喝完了,催促道:“清洲哥快去前院吧。”
“不急,”李清洲低声问,“路上累不累?”
成亲当日,花轿必须要沿着京城绕几圈,遇到人多的地方还会故意晃几下。他骑马还好,明桃坐在花轿中,不知要多颠簸。
“还好,就是昨晚没睡好,我在路上差点睡着。”
李清洲低低地笑了一声,问:“是不是想到我们要成亲了,所以兴奋地睡不着?”
明桃嗔他一眼,便听他说:“我也一夜没睡,恨不得天刚亮便去迎你进门。”
“怪不得你来背我的时候走得那么快,”明桃笑道,“是不是怕我跑了?”
她绽开笑容,娇艳的唇瓣引人采撷,李清洲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明桃攥紧他的衣襟,羞涩又大胆地回应。
“公子,该去前院了!”
外面有人敲门,明桃马上推开他,羞红着脸开口:“你快去吧。”
李清洲蹭了蹭她的脸,“等我。”
明桃目送他离开。
春华这才走了进来,笑道:“奴婢还以为姑爷颇为冷漠呢,没想到对小姐这么好。”
“冷漠?”明桃忍不住笑了一声,“过来帮我捏捏肩吧。”
春华应了一声,双手刚放在她肩上,便有人来敲门。
“谁呀?”
春华疑惑地跑去开门,又喜滋滋地回来。
“小姐,姑爷派人给您送了几道菜,您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姑爷可真心疼您。”
明桃心间微暖,坐在八仙桌上吃了起来。
吃了个半饱,她便放下了筷子,揉揉眼睛说道:“先去沐浴吧,我有些困了,先睡一觉。”
春华迟疑道:“小姐,姑爷还没来呢。”
明桃看眼天色,天还没黑,想来应当不打紧,于是便道:“没事,到时候你喊我起来。”
沐浴之后,明桃便合衣躺下了。
明明是陌生的地方,但是不知是不是周围有李清洲的气息的缘故,她睡得格外香甜。
春华尽心尽力地守在门外。
眼见着天色暗下来,前院传来的热闹动静也开始散了,她正准备进去,忽然瞧见李清洲朝这边走来。
她福了福身,有些紧张地开口:“公子,小姐……不是,少夫人睡着了,奴婢去喊她起来。”
“睡着了?”李清洲道,“不用喊了,你退下吧。”
春华松了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李清洲径直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明桃已经换上了常服,青丝披散着落在软枕上,不施粉黛的小脸睡颜安恬。
李清洲克制着想亲她的欲望,吩咐备水沐浴,他喝了太多酒,味道一定不好闻。
过了一刻钟,他再次来到床边,俯身印下一个珍而重之的吻。
明桃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瞧见是李清洲,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不想让我回来?”李清洲轻啄着她的唇瓣,“今晚洞房花烛夜,你想让我去哪儿?”
这五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既正经又不正经,明桃红着脸推开他,试图拖延时间。
“你先去沐浴。”
“已经洗过了,”李清洲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慢慢往下,“不信你摸,还是湿的。”
明桃试图缩回手,他的大掌却箍得格外紧,不由分说地抵住他的胸膛。
“在鹿首村时,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受伤吗,”李清洲眼里流淌着笑意,“现在可以开始检查了。”
“不用……我不……查……”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再也说不成连贯的话。
鱼水之欢,一夜旖旎。
翌日清晨,李清洲破天荒地晚醒了两刻钟,还没睁开眼睛便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在她的发间印下一个轻吻。
明桃“唔”了一声,喃喃道:“不要了,清洲哥……”
昨夜好不容易才哄着她叫了几回“夫君”,怎么又变成了“清洲哥”?
不过昨晚是有些不知节制了,李清洲没再闹她,小心翼翼地起身。
穿戴整齐走出门去,他吩咐春华道:“过半个时辰再叫少夫人起来。”
春华赶紧应了一声,昨晚的动静响了半夜,她听着便觉得脸红,还替小姐累,幸好今日姑爷还算是体恤。
过了半个时辰,春华端着木盆进屋伺候,一眼便瞧见小姐身上的痕迹,又是羞又是心疼,轻轻喊醒她。
明桃被迫睁开眼睛,意识回笼,想起今日还要敬茶,连忙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五刻,小姐,该起了。”
明桃皱了下眉,“是不是有些迟了?”